藍家的這一次畫展,說是順利吧,也出了點事,那個死在餐廳的人一直都沒有查出身份來,藍家人也只是出來說一聲他是心臟病發死的,并非中毒,之后就不了了之。
還有,第二天的展覽,有更多人昏倒了。
醫生也只是說長時間集中精力看畫造成的。
第三天藍家派車把客人送出別院的時候,車上有一半的人都是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的。
包括第一天江筱他們在車上遇到的那對母女。
那天那個女人的話那么多,回程的時候卻是虛弱的一句話都沒說。
觀之車上,精神最好最正常的就是江筱他們這一行人了。
“小友,你們昨天可沒有去看畫啊。”坐在江筱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有點兒虛弱地對江筱說道。
江筱看他的樣子,覺得有點兒眼熟,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好像還是頗有名氣的一位國畫家?
叫鐘隱的。
他們上課的時候,老師還講過他的畫來著。
江筱記得他的畫畫得頗為寫意,對他也有點好感,便點點頭說道:“對,沒去。”
“為什么?難得來一趟,這么浪費了一天,不覺得可惜嗎?”鐘隱看起來是真的好奇。
江筱眨了下眼睛,反問道:“這位老師,那你們看了足足兩天,可看出什么來了?”
鐘隱聞言苦笑。
“還真的沒看出什么來,反而覺得那畫......”
旁邊有一中年女人接了下去,“那畫邪門得很,看久了特別耗神,我看回去估計得病一場。”
這個女人穿得頗為知性,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是有氣質。
江筱見她戴著的白玉墜子珍珠耳環,還有腕上的一只藍水翡翠鐲子,便知道對方的家境肯定很不錯。
這個女人的話好像引起了共鳴。
車上不少人都就著這個“邪門”談了下去。
他們有一些是相信醫生的說法的,的確,長時間盯著一件東西入神地看久了,會有些眩暈,這很正常。
而且他們這些人大多看完了畫之后也沒有好好休息,都熬夜作畫,想把記著的畫給畫下來,這么一來,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還有一些是被第一天餐廳死的那個人給嚇到的,這幾天在餐廳也都沒敢多吃。
吃不好睡不好還勞神,臉色難看,暈倒,這也很正常。
但是更多的人卻是相信了邪門這種說法。
“那幅畫盯著盯著,總感覺到那森林會動,河水也在流動一樣,可是當真要看清楚時又感覺不到了,反正就特別耗神。”
“不止耗神,我都感覺有一段時間沒辦法把眼睛從那上面移開,像被黏住了一樣。”
他們都開始交談了起來,鐘隱聽了片刻,又跟江筱說起了話。
“小友莫非是覺得那幅畫太耗神了,所以第二天才不去的?”
“老師怎么知道我沒去啊?”
鐘隱一笑,“你是這批人中年紀最輕的,我自然有印象。而且我聽他們說你姓江,那極有可能就是劉國英劉大師的弟子小姜吧?不瞞你說,我之前對你的畫就頗感興趣,還打算修書一封到京城美院,請你和劉大師一起到我們協會作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