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海和葛六桃點頭應著，跟在那護士后面去了病房。
在門外面，趙鑫望著他們，轉身在門外長椅上坐了下來，臉色有些愁苦。
這件事情始終是他沒有辦好，他到現在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江筱。
好在這一次江筱沒有跟著一起來，否則他都有些無臉見她了。
就是不知道姜松海和葛六桃見到了陳珠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關鐵柱跟在后面一起進的病房，心里也多少有些忐忑。
這個地方的氛圍和環境都讓人覺得異常地壓抑，醫院本來就讓人感覺不好，這一個醫院更甚，沉重，抑郁，空氣里都有讓人透不過氣來的低悶。
在這里呆這么一會兒他都已經想跑了。
他都有這樣的感覺，更何況姜松海和葛六桃？
“這一扇門推進去就是了，我不進去了，你們記得時間。”護士把他們到帶了一道門前就站住了。
“多謝姑娘了。”姜松海跟她道了謝，轉過身，深吸了口氣，伸手去推開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一道門一推開，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有些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里面只有一張床，床用了透明的隔離簾圍了起來，床上看得出躺了一人，蓋著白色的被子，雙手放在被子外面，看著都插滿了針頭。
有儀器的聲音嘀，嘀，嘀，一聲一聲有規律地響著。
葛六桃緊緊地抓著姜松海的手臂，貼著他，緊張得手腳都發軟。
姜松海一松開手門就自動又關上了的。
關鐵柱低聲提醒道：“外公外婆，不能掀開這道透明的隔離簾子，就在外面這么看吧。”
“誒，誒，我們記得。”姜松海也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
他們朝床邊走了過去。
關鐵柱也跟了過去，江筱沒來，雖然她說陳珠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因為研究所的關系，關鐵柱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幫著她看看情況到底是怎么樣，陳珠到底是怎么樣，回去之后他才能跟江筱匯報。
視野漸漸轉了過去，他們終于看到了床上那個人的樣子。
“這是......”葛六桃一看到那人的樣子就雙腿一軟差點摔坐在地上，失聲叫了出來。
關鐵柱眼明手快，立即就扶住了她。
“外婆，當心。”
姜松海也一下子就老淚縱橫。
雖然陳珠之前便已經有些毀容，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床上的人正是陳珠。
只是現在的陳珠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她的一邊臉鼓了起來，是完全變形了的，皮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脹得極薄，接近了透明，而另一邊臉卻是完好的，他們正是憑著這半邊臉認出了她。
而這個時候陳珠甚至是醒著的。
她的另一只眼睛也鼓了出來，眼球好像隨便一碰就會掉出眼眶。
另一只眼睛卻還是黑亮黑亮，甚至還有以前的美麗。
現在她睜著那只眼睛，正望著天花板。
聽到了他們的動靜，她也是一動不動。
姜松海失聲叫了出來：“阿珠，阿珠，我是爹啊！”
“阿珠！”葛六桃也顫抖著要撲過去，她已經忘了護士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