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看著夏裳,咬牙道:“這是你要的生活?”
夏裳伸手撩了撩頭發:“這是我不得不過的生活。”
說完,拐了個彎,消失在顧念眼前,薛副校長也趕緊追了上去。
這長長的走廊里,就只剩下她和小叔兩個人了,她才陡然想起,哦對了,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沒錯,氣勢肯定要足,她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喊了一聲:“沈兆錚…”
喊完之后,頓時覺得心虛,她還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地叫過小叔呢,好像有點兒大逆不道的感覺。
不不不,顧念,你不能這么慫,你大院小霸王的氣勢一定要拿出來,輸人不輸陣。
她走過去,單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盯著他。
沈兆錚有些詫異:“一千塊一個月的生活費能讓你在這里消費嗎?”
顧念氣勢頓時弱了:“不是我買單。”
“誰買單?”
嗯?怎么感覺角色反了?
“簡夏過生日,她買單,我是來蹭吃蹭喝的。”
沈兆錚微頜首。
顧念恍然清醒:“小叔,你怎么跟我們薛副校長在一起?”
沈兆錚挑眉看她:“他是我同學。”
他們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是同學。
顧念見他一臉堂堂,沒有任何心虛的反應,頓時覺得,臉皮可真厚啊。
“之前薛副校長安排我去東南軍區當你的翻譯,是不是你暗箱操作?你說。”
“是。”
怎么承認得這么爽快?
跟想象中不太一樣啊,本來想著小叔會狡辯,還想著跟他辯個三百回合的,詞兒都想好了。
可她萬萬么想到,他一下子就繳械投降了,倒是讓她有些啞口無言了。
沈兆錚單手插兜,就這么看著她:“我喜歡你,所以讓老同學行個方便,派你隨我去東南軍區,這也無口厚非吧。”
顧念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竟無話可說的感覺。
反應了一會兒才道:“那你…那你在東南軍區看到我的時候還假裝很吃驚的樣子干什么?”
“因為那時你不知道我喜歡你,不想驚著你,怎么?我的做法有什么問題嗎?”
再次詞窮…
怎么辦?她在辯論場上可以激揚文字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可到了小叔跟前,她就是會變得啞口無言,她就是腦袋一團亂,她就是覺得好像一拳打到了軟棉花上。
無能為力,她對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就是無能為力。
他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顧念,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是不是覺得我手段齷齪?你要知道,愛情當中,誰先動情誰就輸了這個道理,你眼里沒有我,如果我還凡事光明正大,那我永遠沒辦法得到你,我坦白,我做這些,是想得到你,但我不會逼迫你跟我在一起,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考慮,我在原地等你。”
顧念仰臉看他,聲音很輕:“可我…都跟你說了,我喜歡別人了,小叔你是不是也該知難而退了。”
“白少津嗎?何嬌安排你們吃飯,你就這么逆來順受嗎?這么聽何嬌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