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一字一句道:“最后一次喊你母親,以后,我們就沒什么關系了,母親就住在唐家老宅吧,我以后不會再踏足唐家老宅一步。”
唐老夫人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養了幾十年的兒子會真的站到那個賤人那邊。
不是已經分隔了十九年了嗎?
不是已經死掉了嗎?
一個死人的影響力還能有這么大嗎?
大過血肉親情嗎?
“你不敢這么做,你父親當年走的時候,是怎么交代你的?交代你要孝敬我,要善待自己的弟妹,你不能就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就跟我脫離關系,你這樣,愧對你父親,愧對唐家的祖先。”
唐慶儒盯著她的眼睛:“我已經孝敬了你幾十年,如今,我唯一不想愧對的,是虞瑾的女兒,你造下的孽,由我來償還。”
唐老夫人頭痛得厲害,她一把拔下手背上的針管,一用力,一旁的鐵架就朝唐慶儒身上砸去。
鐵架倒也不重,唐慶儒也不躲,鐵架砸到他身上之后就直接倒到了地上。
門外的人是一動也不敢動。
唐老夫人歇斯底里道:“孽障,孽障!你干脆不要姓唐好了,你干脆姓虞好了!她死有余辜,她是罪犯,她本來就是死有余辜!”
唐慶儒怒吼:“你做了這么多惡事,就不怕下地獄嗎?”
一句話,成功將唐老夫人震住了,她雙唇顫抖,囁嚅道:“我怎么可能下地獄?我怎么可能下地獄?我每天吃齋念經,我肯定是要上天的,我都吃了十年的齋了,我抄了多少經文,我還每年給山區的孩子送衣服,我做了多少善事。”
唐慶儒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是佛口蛇心,佛口蛇心啊。”
說完,也不再理會她,直接往外走去。
唐老夫人指著唐慶儒的背影:“你敢走出這個房間,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兒子了。”
唐慶儒的腳步卻絲毫不見猶豫,對啊,他本來就不想做她的兒子了,如果沒有這么個母親,他何以要跟虞瑾錯過這么多年?何以要跟自己兩個女兒錯過這么多年?
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他的選擇,已經顯而易見了。
唐慶儒走了出去,門外的杜媽便看到唐老夫人又暈了過去。
醫生已經囑咐過了,這會兒的老夫人情緒激動,血壓很高,很容易得腦溢血,得了腦溢血之后,是很容易中風的。
而中風,輕則口齒不清,重則半身不遂啊。
杜媽大喊:“議員先生,老夫人又暈過去了。”
唐慶儒面無表情,什么話也沒說,只和董秘書說道:“去宋家。”
“是,先生。”
身后病房里,醫生沖了進去,其中一個道:“情況不容樂觀,趕緊送手術室搶救。”
唐慶儒卻仍然不管不顧地離開了。
從此以后,他和這個老婦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宋家,楊海濤坐在餐桌旁,宋璇伸手探了探他腦門:“醫生說,傷口可能會引發高燒的,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楊海濤聳肩:“男子漢大丈夫,區區燙傷,難不住我,你別擔心了,就是皮外傷,過兩天,我就生龍活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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