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微挑了一下眉:“我不去,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啊?”
“怎么,我不能有事嗎?”
“行行行,你有事,不約你就是。”
顧衍之沒和顧念說要去周南家吃飯的事,不然這丫頭又要各種激動了。
周南回到二十九團的時候,就看到宿舍樓下有個人,頓時皺了眉,鐘淮真是陰魂不散。
鐘淮看著漸漸朝他走近的人,開口道:“你每天晚上都去總軍區嗎?”
周南皺了眉,咬著牙道:“你跟蹤我?”
鐘淮無奈地看著她:“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這么一見面就兵戎相見的?”
周南冷著臉看他:“可你跟蹤了我,我難道還要給你好臉色看嗎?”
鐘淮無奈:“我沒有跟蹤你,我至少看到你坐了867路,我知道那路公交會經過總軍區。”
周南繞開他,往樓上走去:“我去哪里,和你沒關系,也不需要向你報備,請你不要管我。”
經過三樓,她繼續往上,鐘淮卻停了下來,他在三樓,她在五樓。
回到宿舍,鐘淮從枕頭下面拿出了那張支票,那張她給的支票。
他躺在床上,對著燈光,看著那張支票。
上面的數字,仿佛在諷刺他一般,他和周南之間,只能是這種金錢的關系。
他怎么這么無奈呢?
他和她之間為什么總是隔著溝壑呢?
是他當初做錯了嗎?
他應該裝醉,他應該不戳穿她的,他應該表面上還把她當成男孩子的,至少那樣還有兄弟可以當,不至于讓她想要逃離他身邊。
他很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呢?
他只覺得,她身邊出現了一個勁敵,他得搞清楚團長對周南到底是什么意思,團長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如果團長不知道,那么,他還有希望。
如果團長知道了…
他心頭升起一絲絕望的感覺來。
而五樓,周南進宿舍之后,甚至哼起了小曲,一直到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她看到自己臉上那不同尋常的表情時,愣在了那里。
她怎么那么高興呢?
她以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可現如今,她發現自己有一些不一樣了。
她想起她媽媽問她的那句話,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她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渾身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要啊,周南,你不能這樣啊,你不能和鐘淮一樣,到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啊。
她站在鏡子前,思緒紛紛亂亂了好久好久,最后,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神色恢復了正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仍然在震顫。
周六很快到來,顧念他們忙忙碌碌地準備出門,看到她哥穿了個白襯衫,黑長褲走了出來,頓時眼睛都亮了。
“哥,你這是要去相親嗎?怎么穿得那么帥?”
顧衍之低頭看了看,帥嗎?不就是普通的襯衫長褲?
顧念顛顛地跑過來:“看來你不是跟你那幫兄弟一起出去玩。”
“你又怎么知道的?”
“你跟他們出去玩,通常是T恤牛仔褲啊,穿得這么正式,看來你比較看重今天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