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兆錚躺在床上,以前會覺得心很空,人生似乎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在自己的領域做出最大的成績。
如今,知道她在隔壁房間,知道她也喜歡著他,心便被填滿了,冬天的風似乎也變得和煦了起來。
他長這么大,沒被什么人特別喜歡過,即便是來自家庭的愛,也都是不純粹的,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計。
只是他知道,顧念喜歡他,就是很純粹的喜歡,不會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不會想要依靠他的身份去炫耀自己。
這種純粹的,不含雜質的喜歡,讓他覺得溫暖。
是,溫暖這樣的詞也能被他拿來用來。
沈兆錚想了很多事,無法入睡,隔壁顧念,倒是大剌剌地躺下就睡著了。
既然表明心意,那她就不糾結了,不糾結了,那就好睡覺了。
隔天早晨,顧念一睜眼,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她叫了一聲:“啊…小叔…你怎么不聲不響地坐在這里,怪嚇人的。”
沈兆錚笑笑:“起來吧,做早飯給你吃。”
“那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他便看到了床頭放著的她的衣服…內衣放在最上面,是白色的…
他覺得小腹一緊,聲音也不自覺沙啞了起來:“好…”
說完,趕緊起身離開了房間。
二十八歲的老男人,看到女孩子的內衣,竟然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算不算一種反差萌?
穿好衣服出來,沈兆錚在廚房,似乎在煎雞蛋,顧念趕緊走過去:“小叔,我來吧,你肩膀上還有傷呢。”
“沒事,這不費力氣。”
顧念站在他旁邊,一直躍躍欲試地想伸手幫忙,沈兆錚笑道:“吃完早飯,有你的活干。”
“什么活?”
“幫我換藥。”
早飯后,沈兆錚拿起昨天帶回來的藥袋,坐到沙發旁,看著顧念:“你的活來了。”
顧念摩拳擦掌:“定不辱使命。”
說完,就坐下來,然后,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幫我脫了這短袖。”
北方的屋內,暖氣開得都很足,大冬天的,沈兆錚一般都在屋內穿一件短袖。
顧念頓時愣住了,但…要上藥啊,肯定得脫啊。
她便伸手拉住他的短袖衣擺,兩人靠得很近,顧念嘟囔了一聲:“暖氣是不是太足了?”
他沙啞的聲音響在耳邊:“你熱?”
顧念耳朵通紅一片,心猿意馬道:“還…還好。”
說完拉著他的衣擺往上卷,腹肌人魚線胸肌一一在眼前展開,小叔的身材,真是極品。
顧念止不住吞了口口水。
因為右手不能抬高,顧念好不容易幫他脫去了短袖,然后就看到還沁著殷紅血跡的紗布,她開始仔細拆除紗布。
一圈一圈下來,終于可以看見他的傷口…
觸目驚心,傷口很深,外面一圈的肉,都爛了,腥紅一片…
顧念以為他假裝受傷,以為他只是受很很輕微的傷,卻不知道他傷得這么嚴重。
畢竟是被彈片打到,幾乎就跟中彈是差不多的了,沈兆錚真是半點都沒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