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山臉色完全沉了下來,不用多想,肯定和顧念有關。
這孩子,怎么就那么大的執念?
早知道就不調他回來京都了,留在邊防那邊,再過兩年,說不定就能忘了顧念了。
走廊里兜兜轉轉,終于進了看守室,沈含之穿的是囚服,神色很淡漠,看到他父親來,眼球才終于轉了一下。
“您怎么來了?”
沈兆山低聲道:“趙廳長,可否讓我跟他單獨說幾句話?”
“當然當然。”
趙廳長說完便離開了看守室,留下了他們父子二人。
沈兆山沒好氣地看著他:“是不是顧念?”
沈含之垂了眼簾,沒有說話,沈兆山拍了一下桌子:“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至于為了兒女情長的小事,把自己搞到進公安廳嗎?”
沈含之呼了口氣,他做過的事,他都不會后悔。
沈兆山見眼前的人無動于衷,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跟我詳細說說,你究竟做了什么?”
沈含之眼簾閃了閃:“我以為那位趙廳長都和你說了。”
“我要聽你親口跟我說。”
沈含之淡漠道:“最近有一項生物醫藥方面的技術,用了可以消除人的記憶,我對念念用了,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啪地一聲,沈兆山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
沈含之的臉被打偏在一旁,也不見他動彈,就這么側著臉,不說話,也不辯駁,好像人生都失去了希望一般。
生無可戀。
“你這樣對得起我和你媽媽嗎?”
沈含之眼簾微動,但仍然不見開口。
沈兆山呼了口氣:“我看最需要消除記憶的人,是你自己!”
沈含之眼神終于正視住了自己的父親。
最需要消除記憶的人,是他嗎?
他要忘記念念嗎?
他喜歡了這么久的人,如果就這么忘記了,那他的生命中,還剩下什么呢?
沈兆山見他神思恍惚,咬了咬牙道:“和你打配合的,是誰?”
沈含之沒有開口回答。
“你以為我查不出來嗎?你的同學,就那些個,研究生物醫藥方面的,也就一個吳絳。”
“你不要為難他,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是我威脅他那么做的。”
沈兆山站了起來:“這就不是你能管的范疇了。”
說完,離開了關押室。
他回到部隊大院的時候,就看到李畫在他家院子里等他。
李畫一看到沈兆山,立刻迎上前去:“叔叔,我有事要找你。”
沈兆山自己為了兒子的事,早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哪里還有心情搭理她,只好聲好氣道:“小畫啊,叔叔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李畫情急:“可我的事,也很著急…”
沈兆山一邊打電話,一邊敷衍道:“等叔叔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再說,行嗎?”
說完,直接進了屋,李畫氣得跺了一下腳,怎么沒有一樣順心的事。
可她也看出來了沈叔叔好像確實是有什么麻煩事。
她還是很有眼頭見識的人,這會兒要是纏著沈叔叔,保不齊會惹了他不高興,還是先緩一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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