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司寒的話,南梔心里還是有些隱隱擔憂。
如果是慕司寒的主人格,她不害怕雪兒將他蠱惑,可夜擎那個人格,南梔和他接觸的短短幾次中,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對雪兒的喜歡,以及對她的厭惡。
南梔咬了咬唇瓣,小聲道,“若雪兒勾引他,或者有心隱瞞,他看不穿她怎么辦?”
慕司寒雙手捧住南梔的小臉,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唇角輕輕摩挲,“你忘了我現在什么情況?你勾引我多少次了,如果我能生出情慾,每次都只是親一下你?”
南梔紅著臉嗔了他一眼,“誰勾引你了?”
慕司寒看著女人嬌麗鮮妍的小臉,薄唇噙起淡淡笑意,“你沒勾引我,是我對你情不自禁。”
南梔被他的話逗笑,清麗的眉眼彎了下來。
慕司寒見她笑了,高挺的鼻尖,輕蹭了下她的鼻尖,看著她的眸色幽沉深邃了幾許,“不生氣了?”
南梔垂了垂濃密纖長的羽睫,紅潤的唇瓣微微嘟噥著道,“我哪有那么多氣生?”頓了一下,她轉移話題,“你和夜擎的人格共用一個身體,他自然也沒有辦法對雪兒生出情慾,只是他若看不穿雪兒,反倒因為雪兒的存在,想要取代你的主人格,和雪兒雙宿雙飛怎么辦?”
聽到她的話,他雕刻般的俊臉,又朝她靠近了幾分,狹長的眸宛若潑墨般,濃稠深黑得要將她吞噬,“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以你的聰明,勢必能讓雪兒路出馬腳,讓夜擎的人格對你產生好感,看清雪兒,從而成全我們。”
南梔沒想到他已經如此信任她了。
這樣的重任,若不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她?
若是她完不成任務,很可能,會讓他的主人格,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
南梔心臟失控的跳了跳,她杏眸微微泛紅的看著慕司寒,“你就這么相信我嗎?”
慕司寒修長的手臂將南梔圈進懷里,堅毅俊美的下顎抵到她頭頂,“我想讓你擁有一個完整的我,一份完整的感情,你害怕嗎?”
說實話,她是害怕的。
因為一個不慎,她就有可能永久失去他!
可若是不邁出這一步,他永遠不是一個完整的慕司寒。
即便將來兩人結婚了,她也要面臨他感冒發燒時出來的夜擎的人格。
南梔閉了閉眼,再睜開,她神情堅定的看著他,“我幫你。”
慕司寒握住她的手,“等解決完露茜的事,我們再處理這件事。”
南梔點了點頭,“好。”這一刻,她怎么也沒想到,露茜的事,處理起來,比她想象中要棘手許多。
暗中仿若有股力量在操控推動著這一切,將她和他,越推越遠!
“我們回去吧!”
南梔從地上站起來,準備轉身,忽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她連忙回頭,看向不遠處。
可除了搖曳的樹葉,又什么都看不到。
“慕司寒,你發現沒有?”南梔朝慕司寒身邊靠了靠,先前和他鬧別扭,不覺得有什么,但這會兒,她總感覺四周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和他。
慕司寒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往他懷里縮的小女人,深黑的幽瞳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發現什么?”
南梔見他神情輕松,她疑惑的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好像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是嗎?”
“是。”
南梔話音剛落,突然幾個臉上涂著偽裝油彩,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出現了在了她的視線里。
南梔瞠目結舌。
還來不及發聲,薄衍也走了出來,眉眼清俊淡漠,“司寒,我接到消息,石頭他們已經找到阿龍了。我們正準備返回去,沒想到經過這里時遇到了你和南梔。”
薄衍唇角噙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你們約會的地方,會不會選得太隱蔽了?”
薄衍身后的幾名士兵突然大喊一聲,“四殿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南梔聽到士兵們的喊聲,白皙的耳廓突然一紅。
她羞窘的看著他,朝他使了使眼色。
讓他千萬不要當著這么多雙眼睛親她。
只是——
臉皮比她厚的男人,好似沒有看懂她使過來的眼神,修長的手指,朝她下頜上一抬。
在她還有些猝不及防的眼神中,猛地攫住了她嫣紅的雙唇…
身后,響起士兵們的歡呼與吶喊聲。
南梔腦海里懵了懵。
這人…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松開她,性感的薄唇,依舊貼在她唇邊,用只有她和他兩人聽得到的低啞聲音說道,“將來我們結婚,要當著全世界的面親吻,你現在得習慣。”
南梔抿了抿被他吻得蘓麻的唇瓣,面紅耳赤的瞪了他一眼。
露茜被慕司寒的人,押上了直升機。
雙眼被眼罩蒙著,什么都看不到。
隨行的軍醫替她取出了膝蓋上的子彈。
雖然不是傷在致命部位,但她仍舊痛得不行,感覺自己隨時要死掉了一樣。
被押到都城后,露茜被關在了一間黑暗陰冷的房間里。
他們將她綁在一個十字架后,房里只剩她一人后,四面八方突然響起一陣陰森恐怖的聲音。
房里沒有光線,聽到那些毛骨悚然的聲音,露茜手臂上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
聲音越來越凄厲,越來越恐怖,她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就在她的心靈被那些聲音摧殘的脆弱不堪時,她的正對面,突然出現一個電影屏幕。
畫面里,白老先生突然出現,他眼睛和嘴角淌著血,臉色慘白一片。
配上那種陰森的聲音,畫面恐怖到了極點。
饒是露茜膽子再大,看到這樣的畫面,也被嚇得兩腿發軟。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露茜閉上眼睛,不停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別來找我!”
慕司寒回到都城,進到監控室,回看了露茜被關起來的畫面。
聽到她嘴里不停喃喃著不是她害死白老先生的,劍眉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