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上午參加小楷動運會時,就麻煩喬硯澤派了架直升機前往村落。
白夜一起跟了過去,將顧笙和靈兒帶了過來。
直升機上,白夜給靈兒做了手術,取出了子彈。
南梔早上接到顧笙電話時,知道白老先生出了事,但她沒想到后果會如此嚴重。
白老先生搶救無效身亡,就算是白夜,也沒辦法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
槍殺案發生時,顧笙在山上采藥,他不知道事情經過。
南梔將他們安頓在酒店后,一直等靈兒醒來。
慕司寒跟她打電話,她騙他在喬家,是因為事情沒有弄清楚前,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但她內心里,從沒有懷疑過,他是一個忘恩負義,連救命恩人都要殺的人!
她知道,以他的性格,威脅、逼迫可能是有的,但絕對不會心狠手辣到殺了白老先生。
聽著靈兒對慕司寒的控訴,南梔的心臟緊揪成了一團。
靈兒現在情緒激動,她一昧為慕司寒辯解,只會讓靈兒覺得她和慕司寒是一伙的。
事情,總要弄清楚的。
在顧笙的安撫下,靈兒情緒,慢慢平復了些許。
她讓顧笙扶著她坐了起來,盡管受傷的胸口,疼得不行,但她緊咬住牙關,淚水模糊的看著南梔,聲音沙啞的道,“南姐姐,我知道你不信慕先生會那樣做,但對我和師傅開槍的人,我記得他的長相,我可以畫下來給你看。”
靈兒沾著晶瑩水霧的長睫顫了顫,“阿笙哥,幫我拿紙和筆過來。”
顧笙清雋的眉頭皺了皺,“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不想休息,一閉上眼睛,就是師傅滿臉鮮血的樣子…”
顧笙理解靈兒的痛楚,他嘆了口氣,拿了紙和筆給她。
靈兒臉色發白,緊咬著牙關,她將威脅師傅的兩個人的畫像,一筆一筆的勾勒描繪了出來。
靈兒將畫好的人像,讓顧笙交給南梔,“南姐姐,右邊的人,就是拿槍殺死我師傅的,如果我白靈兒說了謊,我愿五雷轟頂——”
南梔連忙起身,捂住了靈兒的嘴巴,眼眶澀澀的,“我相信你沒有說假話,但靈兒,也請你相信我,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
南梔拿著畫像,走出房間,到了客廳。她將畫像拍了照,發微信給喬硯澤。
——小舅舅,幫我查下,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四王子手下做事的!
發完信息,南梔重新回到房間,靈兒已經躺下了。
她眼里的淚水,還在順著眼角往下滑落,浸濕了枕頭一角,她兩眼空洞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聲音沙啞的喃喃,“那兩個人,為了逼我師傅配出解藥,給村長一家三口吃食里下了藥,用村長一家三口的性命威脅我師傅。”
“我師傅天生就不是個受威脅的人,他帶著我去村長家,想用他自己的本領給村長家解毒,可是那兩人,卻趁機將我和師傅關在了村長家里。”
“南姐姐,替慕先生解蠱前,我師傅已經跟你說了解蠱的后遺癥啊。為什么他還要來逼我師傅?我師傅不受威脅,他們其中一人就拿槍,殺了我師傅,如果不是顧笙哥哥及時趕到,我也會性命不保…”
“難道我們普通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錢嗎?”
南梔握住靈兒冰涼發顫的小手,心里難受得無以復加。
使出這么殘忍的手段,要將白老先生和靈兒殺掉的,她相信,絕對不會是慕司寒。
退一萬步講,殺了他們,解藥就更加沒辦法配制出來了。
可是如果真是慕司寒派去的人,他們為什么又要這么做呢?
南梔腦海里,頓時亂成了一團。
靈兒受了重傷,又傷心過度,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又重新昏睡過去。
顧笙走過來,拍了拍南梔肩膀,“我來照顧她,你去客廳休息。”
南梔眼眶通紅的起身,她看著顧笙,“我們到客廳說下話吧!”
坐到客廳里,顧笙給南梔倒了杯溫開水。
南梔抿了口水,長睫低垂的開口,“顧笙哥哥,我不相信慕司寒會派人殺了白老先生。”
顧笙修長好看的雙手交叉,撐到額頭,他嗓音略顯疲倦的道,“你相信他,我能理解。但這件事,方方面面都指向他,需要證據。”
南梔唇瓣嚅了嚅,想說點什么,微信提示聲突然響了一下。
喬硯澤發來的信息。
——上次你被關進地牢時,我和夜慕司寒接觸,在他身邊見過這兩人,是他的親信。
喬硯澤的信息,讓南梔身子,狠狠一怔。
全身血液,不停倒流。
一旁的顧笙,也看到了喬硯澤發來的信息。
清俊的臉龐,浮現出一層陰沉之色,“他的親信,呵。”
南梔指尖抖了抖,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
盡管已經印證,殺死白老先生的,是慕司寒身邊的親信,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我要親自去問他。”南梔從沙發上站起來。
沒有聽到他親口承認,她絕不相信,他是那種冷酷嗜血到連恩人都要殺的人。
顧笙將南梔拉住,“你這樣莽撞跑過去,若是他對你不利怎么辦?”
南梔掙開顧笙的手,身子往后退了幾步,眼眶通紅一片,“如果他對我不利,只能說我以前看錯了人。但若不是他,中間有什么誤會,我也不想讓你和靈兒,將這樣的血海深仇,強加在他頭上。”
顧笙抿了下好看的薄唇,清俊頎長的身子,跟著南梔一起,朝門口走去,“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雖然他不了解慕司寒,也不喜歡他的存在,但這件事上,他內心的想法,其實和南梔一樣。
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
至于他的親信,為什么要殺人,需要好好調查清楚!
南梔搖了搖頭,“顧笙哥哥,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你跟我一起去,只會讓他不舒服。你知道的,他在感情上,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小心眼得很。”
聽到南梔這樣說,顧笙心里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沒有再勉強她,“讓你小舅舅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