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寒今天褪下了平日里慣有的黑襯衣和黑西褲,一件藍色立領t恤,卡其色窄版休閑褲,風格簡約又不失高雅,他單手插在褲兜里,另只手拿著手機正在接電話,姿態優雅從容,冷傲尊貴。
他身邊的上官婉也是同樣的t恤和休閑褲,明媚英氣的小臉上戴著墨鏡,待他接完電話,她開口說道,“等下要見的是A國大使…”
話沒說完,突然發現身邊的男人不對勁。
上官婉順著他漆黑深邃的狹眸朝前望去,只見喬硯澤攬著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進了球館大廳。
“喬硯澤交的新女朋友?”上官婉沒有看到南梔長相,不過從背影,就能看出長得肯定不錯,不然也不會被眼光挑剔的喬硯澤看上。
慕司寒半瞇起眼,目光犀利銳冷的看著前面那對身影,嗓音酷寒冷冽,“你覺得他們看著像情侶?”
上官婉見慕司寒臉龐輪廓緊繃,下顎凌厲,透著一股冷硬氣息,她挑了挑眉梢,“莫非你認識喬硯澤懷中那位女生?”
慕司寒黑眸一凜,俊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不認識。”
上官婉摸了摸鼻子,沒有再繼續追問什么。
以他的性子,不認識,能有這么大反應?
站在他身邊,她都要被他身上那股冷冽氣息凍結成冰了。
即便南梔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盯在她后腦勺上的冰冷視線。
喬硯澤也是郁悶極了,好不容易將人叫出來打個球,居然還能碰到他最不想見的人。
喬硯澤看了眼被他強行攬著肩膀的女人,“你若是不想看到他,我們換個地方也行。”
南梔搖了搖頭,“如果逃避就代表忘不了,忘不了只會讓自己陷入糾結痛苦的境地。”
喬硯澤笑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勇敢的呢!”不少女生在沒有完全淡忘對方之前,都會選擇逃避,因為見了面只會徒增傷悲,讓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裂開。
他看得出來,她對慕司寒,還是有感情的。
“你就別笑話我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喬硯澤遞給南梔一套運動衫,兩人分別進了換衣室。
南梔找到號碼牌上的柜子,脫掉上衣,剛要換上運動衫,鼻尖忽然飄來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她以為哪個女人在換衣室里抽煙,她沒管那么多,又脫掉身上的牛仔褲。
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沉穩而有力,她怔了怔,反應過來,猛地回頭。
看到站在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男人,南梔瞳眸一陣緊縮。
“這里是女更衣室。”她上前一步,想要將放在長凳上的運動衫拿過來,男人動作卻比她更快一步。
南梔清麗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身上脫得只剩下內依內褲了,皮膚在淡白的光線下散發著璞玉般的光澤,男人從她胸口掃到纖腰,再到小腹,幽深的視線還要往下移時,眼前突然一黑。
南梔將她換下來的那件衣服,扔到了男人頭上。
她迅速上前一步,將他手中的那件運動衫奪了過來。
慌亂的將上衣穿好,南梔穿褲子時,男人一步步朝她走來。
南梔被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注視著,心里有些打鼓,腳下絆到褲腿,差點摔倒,男人眼疾挺快,扶住她纖細腰肢。
待她站穩,她推他,他卻緊摟著不放,黑眸酷寒的睨著她,“不打算理我了?”
南梔直視著他黑沉凌厲的目光,小臉繃得緊緊的,聲音清冷的開口,“慕司寒,你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是嗎?”
慕司寒劍眉緊皺了起來,“因為上官婉?我說…”
南梔不想聽他說這些,更不想再被他的糖衣炮彈所迷惑。
她有她的堅持和原則。
深吸了口氣,她唇角勾起笑,“我打算和喬硯澤交往了。”
她話音剛落,纖細的腰肢,就被他狠狠捏了一下。
他下顎線條緊繃,眸光凌厲,臉色黑沉,“你再說一遍?”
“喬硯澤人不錯,我打算做他女朋友。”
慕司寒削薄的雙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那天早上,我在浴室門口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
那天早上他說了什么,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但聽沒聽到,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已經下了決定。
“盡管知道希望渺茫,我還會跟你打官司,爭奪小楷的撫養權。”他已經和上官婉有一個兒子了,她的小楷,她一定要自己帶著。
以前沒有慕司寒,她和小楷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聽到她既要做喬硯澤女朋友,還要跟他打官司,慕司寒英俊的臉龐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你說的是真心話?”那天早上,他已經跟她解釋了,她還是不能理解,他還能再說什么?
是,如果跟著他,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可能會危險重重。她不愿意陪他再走下去,他又豈能強拉著她不放?
南梔看著男人越來越冷的目光,她心臟緊了緊,神情有那么片刻的慌亂無措!
她感覺到只要她說一個是字,他可能就不會再這樣無休止的糾纏她了。
可她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注視著他深沉幽暗的黑眸,堅定的點頭,“是。”
慕司寒聽到她的回答,眼中劃過一抹裂痕。
好,很好。
他放下驕傲和自尊,跟她說了那些話,原本以為她能夠理解…
他知道,她有她的堅持和原則。
他也有!
既然沒有辦法理解,那只能選擇放手。
他潑墨般的黑眸,赤紅沉冽的看著她,“既然如此,以后我不會再對你糾纏不休,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跟我再也沒有半點關系。至于小鬼,你有本事,盡管來和我打官司,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誰來跟我搶,我都不會放手。”
不待南梔說什么,冷酷凜冽的男人,轉過身,步若流星的離開。
拉開換衣室的門,看到對面站著的喬硯澤,他冷酷的眉眼沒有任何波動,不待喬硯澤沖上來,他便面若冰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