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寧安愣了愣,本來凝重的心情被他這么一調侃,倒是放松不少。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阿尼…我看還是…”
“你想反悔?”他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眉毛擰成了倒八字。
“我…”獄寧安此刻真的有點怕了,怕君醫生生氣,怕他動怒,沒有勇氣面對他。
思及此,她轉身就要跑。
然剛跨出一步,便被一只手臂攔住。
“獄小姐,抱歉,恕我失禮了!…”他站在她面前,說完,直接將她攔腰扛起來。
身后,四名保鏢抿著嘴笑,他們就喜歡阿尼先生的作風,簡單粗暴,不浪費唇舌!
“阿尼!?”獄寧安驚嚇到,長這么大,她還從未被一個男人扛在肩上,這個阿尼簡直是…是…
“你…你…變態!”
想了半天,她只憋出這么一個詞。
獄寧安從不罵人,甚至想不出什么臟字,情急之下,也只想到這個形容詞。
阿尼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謝謝您的稱贊,不過我變態?您是不知道什么才叫變態嗎?”
“你放我下來!”她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因為頭朝下有點暈。
“免談!”阿尼自認是個粗人,為了以后日子能過得好一點,變態也認了。
他大步往酒店外走,雖然扛著獄寧安,卻抓著她的肩膀和手臂,不去碰觸她身體的其他部位,懂得男女有別。
獄寧安的頭很暈,走了一段路連說話都困難,感覺要吐了。
阿尼看不到她的臉色,沒留意,走出酒店時,給慕庭琛打電話,電話是萊妮達接的。
剛才慕庭琛準備來酒店,途中收到信息,說五爺動身去了瑞士。
慕庭琛心急,立即返回泰園,打算趕往瑞士。
剛到泰園,慕舞卻打來了電話,此刻兄妹二人正在書房打視頻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已經半個多小時…
萊妮達保管慕庭琛的手機,也是他交代的,以防阿尼打電話來。
接完電話,萊妮達臉色慘白,美眸流轉,神情中透出絕望,她咬著牙,用力擰緊了手機。
她沒死…她居然沒有死!
她渾身顫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如一尊石雕,立著一動不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她始終沒有動彈,直至慕庭琛從書房出來。
“什么事?”看她神色有異,男人面色沉下。
萊妮達回神,怔怔地扭頭望著他,一口氣仿佛提不上來:“琛哥,我…”
話沒說完,她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
萊妮達閉上眼,身體在顫抖,她知道這將是自己最后一次抱他,從今往后,她再也沒有機會…
被阿尼那么頭朝下一扛,獄寧安坐在車上一直在反胃,等進了泰園,看到熟悉的花園、湖泊和別墅,她才緩過來一些。
她望著車窗外,感覺恍如隔世,一切熟悉而陌生。
她的心一寸寸縮緊,直到泛起疼痛,呼吸之間,也仿佛是痛的。
疼痛讓大腦清醒起來,暈眩感也慢慢消失,車子停在別墅前的那一刻,她周身冰冷,手腳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