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褲子。”女醫生立在床邊戴手套，依舊不看她，見她遲遲沒動作，才抬眸，竟然擁有一雙碧綠的瞳仁。
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已經麻木。
“還不脫褲子，要我親自幫你脫？”女醫生聲音也是冷冷的，明顯缺乏耐心。
胥翊蹙眉，依言解開皮帶，目光森冷地望著女醫生。
旁邊站著的兩名護士，顯然年紀很輕，兩人頭靠在一起，正在竊竊私語。
“現在的女孩子打扮都這么新潮？流行穿男裝！？”
“我們太久沒放假出門，怎么感覺跟時代脫節了？…”
護士們打量著胥翊，盡管她戴著口罩，可穿著男款外套與褲子，一頭利落瀟灑的短發，帥氣無比，怎么看都像男孩子。
竟然是來打胎的，令人稱奇。
胥翊耳尖，聽到她們的議論冷冷一勾唇，她快速脫了褲子。
看到她的下身，護士們才確定她是女人無疑，她們立刻拿了白布蓋在她身上，然后將遮擋的儀器拉過來。
胥翊下半身被布擋著，看不見醫生的操作。
當儀器碰到她大腿根時，冰冷的金屬令她渾身一個激靈，頃刻間身體繃緊。
女醫生先給她做了B超，以確定孩子的位置與情況。
“你下定決心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醫生手指點了點超聲波顯示屏，那上面顯示著胥翊子宮內的情況。
灰色的畫面中，有一個極小的亮點，特別醒目。
胥翊瞪著那小亮點，處于震驚中，先前還在懷疑驗孕棒出錯，此刻親眼所見，驚恐之余更多的是震撼。
那么一點點小的東西，竟然是…孩子！？
“胎兒七周，已經有心臟，算得上一條小生命，你考慮清楚了嗎？”看到她的眼神，女醫生指著那顆小亮點繼續說，一面觀察她的反應。
不過胥翊面無表情，加上戴著口罩，根本看不出她的想法。
只覺得這女孩眸光冰冷、周身散發著寒氣。
“動手。”胥翊收回視線，不假思索地道。
醫生皺眉，拿起擴宮器，示意護士們準備動手術…
儀器再次碰上她的腿時，胥翊閉上眼，心中卻難以平靜，全身肌肉堅硬如石。
僅過了一秒——
“等等…”她睜眼，猛地捉住女醫生的手腕，力道很重，幾乎要捏碎骨頭。
女醫生吃痛，皺眉不解地望著她。
“你…有醫生執照嗎？”原本醫生以為她反悔了，卻不料，胥翊問了這么一句。
女醫生輕笑：“既然都來了這里，即便我沒有醫生執照，你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若她有門路，就不會來看黑醫。
胥翊瞇眼，緩緩松開她的手，沒再吭聲。
“需要打微量的麻醉劑嗎？手術過程會非常疼！”女醫生拿起醫用鑷子，問她。
胥翊搖頭。
醫生眼里閃過一絲欽佩，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流產手術都會打麻藥，這個女人倒很鎮定，與她給人的氣質相符，看起來就非常堅強。
“OK，開始吧…”
她朝護士點頭，正要動手之際，門外突然傳來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