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繼續?”他挑眉,看她下不下得了手。
胥翊冷著臉,不是不敢,換作以前可能真的會扎下去,但是自從那晚之后,她竟不能正視男人的下半身。
一看到,便會想起那一晚的情形,導致心理隱隱發慌。
她收回手站起身,又踹了男人一腳,之后轉身欲走。
獄靳司的動作比她還快,大手箍住她的一側腰身,猛地將她拽了過去——
胥翊直挺挺倒下,剛好落在男人懷中,她掙扎著想起來,男人半個身子已經壓住她,使她沒有掙脫的空間。
“獄靳司!…”她亮出匕首,刀面的寒光閃過男人眉眼,對準他的喉嚨。
獄靳司捉住她的手腕,將之壓在枕邊,他俊臉微冷,臉孔變得嚴肅:“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
看他突然正經,胥翊停下反抗的動作,靜靜看著他,從他嚴峻的神色中,依稀感覺出事情不尋常。
“三日后,文禮賢將出訪赫國…”
“…”胥翊睜大眼,目光微閃,臉色瞬間陰翳,“他要來!?”
一開口,嗓音微微暗啞,明顯壓抑著情緒。
她眸底深沉的恨意沒有逃得過他的眼睛,獄靳司劍眉緊蹙:“我知道你想報仇,但也必須提醒你,現在還不是時候,未來一周,你最好待在部隊。”
“哼。”她重重一哼,語氣鄙夷,“你今天來,就是警告我不要沖動去找他報仇?甚至像只縮頭烏龜躲起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胥翊瞬間怒了,眸子泛出血絲,手腕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控制。
獄靳司見她動怒,仿佛失去了理智,立刻拿走她手中的匕首,免得誤傷她自己。
然后,他放開她,立于床前。
胥翊一躍而起,一把揪住男人的襯衣領,目光狠戾:“獄靳司,你該知道我有多恨、多想報仇!當初說三年壯大自己,但才過了幾個月已經是煎熬,你不會懂!不會懂剛開始那一個月我每天晚上都被噩夢折磨的感覺,父親一次次在我面前死去,我卻無力挽救!…”
她一字一頓,每說一句話眸底的仇恨便多一分,“噩夢一直在重復,仿佛墜入了無盡的循環,那一個月我幾乎沒怎么睡覺,不論白天多么忙多么累,都無法睡著,這種滋味你懂嗎?!”
不!他不懂!誰也不會知道她的感受!
初到帝國的那一個月,每時每刻她都想回去報仇,只有殺了文禮賢才能泄憤,縱然與他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要不是她是通緝犯入不了境,她或許早已潛回赫國!
她忍了三個多月,終于等到文禮賢親自送上門,心中仇恨的種子再一次發芽,壓也壓不住!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要考慮后果,保證能在徹底打垮他之前,你必須冷靜!沉著!”她滿目殺氣,獄靳司緊扣她的手腕,真擔心一松手她便會作出沖動的事。
“你叫我怎么冷靜!?”她轉動手腕,眸底血絲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