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語,盯著她倔氣的背影,明明痛到背脊微微彎曲,仍然在死撐。
這種不服輸、堅韌的個性就是獄氏想要的,也是他看中她、非要招攬她的原因。
“胥翊…”輕啟薄唇,他在她快走到門口時出聲,俊臉冷冽,“既然輸了就要面對現實,我知道,你絕對恨我,不過你也要明白,即便我不下手,總統府總有一天也會動手。文禮賢視胥家為眼中釘,到了今時今日你已經沒有退路,生死你自己選擇…”
他雙手插兜,一步一步走過去,停在她兩米處,每一個字都在胥翊心上重擊一下,“…選擇死,現在就出去,但我想你不會甘愿死得這么窩囊;選擇生,很容易,答應成為獄氏的一員,提醒你一點,這是唯一生存的條件,用你的能力壯大獄氏,同樣你也可以利用獄氏的勢力奪回胥家失去的一切,甚至…”
他扯唇,漆黑深邃的眸子瞇起,“報復總統府!”
報復…這兩個字如刀扎入她的心臟,胥翊背脊僵硬著,如緊繃的皮筋。
她動作生硬地回頭,抬起的那雙眼布滿血絲。
有仇恨、倔強、不甘、憤怒和殺戮,以及一絲的期翼,最后這種眼神稍縱即逝,卻被獄靳司捕捉到了。
他勾唇,眸色深沉,眼尾染上一層笑意。
男人如同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讓胥翊非常不舒服,似乎自己是透明的,被他輕易就能掌控。
“別自以為多么了解我!”她扭回頭去,一步跨到房門邊,右手握住門把,但遲遲沒開門。
胥翊垂著眼,視線落在門把手上隱隱顫動的手背,目光漸漸凝滯,定在某一點上。
她再怎么心高氣傲也不得不承認,獄靳司很會看人,抓住她不甘心、想報仇的心態來說服她。
的確,她猶豫了,心里也有一絲動搖…
男人似乎又看穿了她的心事,見她低頭沉默著,并不催促,走到窗前去,給她充分的時間考慮。
他點了一根煙抽著,側身斜倚在窗沿上,瞇著眼透過繚繞的煙霧盯著房門口。
男人身形健碩,挺拔偉岸的身姿沒有一處不完美,即便立著,也給人強大的存在感。
沉默了足有十分鐘,胥翊手掌一用力,猛地轉過身來。
她咬著牙,面色嚴峻,雙眸瞪大,眼里有太多情緒交織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么放棄赫國的一切成為獄氏的一員,然而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其他選擇嗎?
胥家、胥字軍想要翻身,還有其他辦法嗎?不,她要面對現實,如今的情況,她根本沒有能力還擊。
就像獄靳司所說,甚至現在一走出酒店,就會立刻被捕。
上一次總統想借凌念森之手殺了她故意放她走,但這一次,若再落到他手里,總統絕不對讓她活著走出監獄!
加入獄氏,投靠獄靳司,或許這是唯一的后路…
她望向窗口,男人倚著墻,黑色的襯衣西褲修飾的身型頎長。
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將他周身鍍上一層金光,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