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層撥開,月亮顯露出來,借著夜空中清冷的月光,她看到男人從后方追過來。
“胥翊,我給了你一分鐘時間的機會,別說我不念這些年的兄弟情義!我的情況你不知道,當年要不是總統先生的收留,就不會有我的今天!你出生在豪門,不會懂窮人的苦,更別說一個無依無靠孤兒的悲涼!若沒有他,我早已死在街頭或者淪為人販子乞討騙錢的工具,你懂嗎?…呵,你當然不會懂!你是胥家獨子,唯一的繼承人,天之驕子,你怎么可能會懂?!”
凌念森知道她就在草叢中,大聲敘說自己的無奈與不得已,聲音悲壯沉痛,還有對這個世界的控訴,控訴上天的不公平。
胥翊憋著一口氣,她的確不清楚這件事,只知道他是孤兒,是被人從小資助才上了軍校,有了如今的成就。
他是整個軍區極少部分沒有后臺、不靠關系,做到今時今日地位的人,是年輕人的榜樣。
當然,這只是外界所知,誰會想到他幕后的資助者就是總統?
想一想,文禮賢的心機與城府頗深,很難跟他在公眾面前的和藹可親的形象聯系到一起!
表面上并不器重凌念森,甚至很少把好機會留給第八軍,也就不會使人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殊不知他才是總統府安插在軍中的眼線!
這一切,早有預謀,她現在才知曉,似乎為時已晚…
而凌念森也不了解她,只看到她的成功與外表的光鮮,殊不知她真正的經歷可能還不如他。
凌念森是孤兒,她也是,但他至少能堂堂正正活著,哪怕為總統而活。
可她呢?興許一輩子都得以男兒身面對世人,一個女孩,經受男人一樣的特訓,心理得多強大才能辦到,只有她知道。
所以,他根本沒資格說她是天之驕子!
“…老七,這些年胥家太強勢,讓總統府忌憚,今天這種結果是你和你父親一手照成的!怪不得任何人!”凌念森繼續喊著,嗓音越來越大,穿透山風,他背對著她,胥翊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的這句話,令她震怒,下一刻就從草叢中閃身出來。
“第七軍槍械中的毒品是總統命人放進去的,對不對?我要聽實話!”她握緊拳頭,呼吸屏住。
凌念森轉身舉起槍,槍口對準了她:“哼,不然你以為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在軍火中藏毒?!”
他走近了一步,嘴角上揚,陰冷的笑容在月光下透出幾分邪惡。
“原來真的是這樣,原來…”她腳底一晃,胸口如被人重重一擊,所有的信念瞬間崩盤。
“赫國是文家的天下,絕對不能容忍其他家族超越,胥字軍發展迅猛,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一支精英部隊中的精英,總統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
男人繼續說著,似乎想讓她死得明白。
胥字軍的戰斗力在全軍屈指可數,每一次大型聯合演習都是數一數二,這樣一支軍隊加上胥家在國內的影響力,漸漸讓總統府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