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就這么靜靜的看向她,不知坐了多久。
慢慢的,他起了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至始至終,說不出‘再見’二字。
第一次,他清洌深邃的視線里有了貪婪一神,只希望能一直這么看著他。
好一會兒,他才壓下了所有的不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伸出手,拉開了病房的門。
門外,是兩個警員。
陸北驍森冷的嚴厲的看著他們:“蘇寒沒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去探視,即便是唐家人來了,也不準許。”
“是。”警員同時頷首。
他們心里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首長可能要出遠門了。
“如果首長夫人在蘇寒沒來之前醒了,問我的去向,告訴她,我追查兇犯,過些天才回來。”陸北驍又說道。
兩人再次點頭:“是,請首長放心。”
之后,陸北驍深深的看了一眼門,這才轉身,往左邊方向走,那邊,是醫生辦公室。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陸北驍身上的情緒很重,似乎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寒冷的。
蔣醫生感受到他的氣息,都不敢直視。
蔣醫生計算了時間,這一次,首長跟首長夫人告別,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現在進來,渾身都是死寂,讓他心里發顫,好一會兒,才敢輕聲詢問:“首長夫人睡著了嗎?”
“嗯。”
醫生不確定的問:“那你…”
“同意書給我。”陸北驍打斷了他,嗓音都有些嘶啞。
蔣醫生不敢多問,就將同意書從抽屜里拿出來,再遞給他,但又遲疑了一下,問道:“陸首長,你可想清楚了?”
陸北驍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嗯。”
“夫人那里…”
陸北驍再一次打斷他,微瞇著眼:“會有人替我瞞著她,我已經交代好了,何況,就像你說的,有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不是嗎?”
聞言,蔣醫生嘆了嘆氣:“你可知道,醫學上的百分之四十是多小的機率?”
“但目前,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她。”陸北驍沉聲道。
蔣醫生聽言,也沒有否定,的確是這樣…
“這個過程會痛苦萬分,其實,陸首長,恕我直言,你完全可以找一個窮兇極惡的死刑犯來替首長夫人試毒,何苦要親身體驗呢?”醫生再一次勸說。
陸北驍卻是笑了,隨后,嚴肅的啟唇:“你也說了,窮兇極惡,你認為,這樣的壞人,他能告訴你真正的感覺嗎?死了,還拉一個首長夫人墊背,豈不是很值?”
蔣醫生被他說得心里一堵,的確是這樣。
這一次試毒,必須要每一種毒都說出最真的感受,不能有半點差錯,若是說錯一點,那么,首長夫人必死無疑,那毒,等不了了。
陸北驍拿起了鋼筆,嗓音冰冷,毫無畏懼:“我不相信概率,我只要她活,我不接受任何差錯。”
蔣醫生終究沒有再說。
陸北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陸北驍。
龍飛鳳舞的三個字,筆力尖銳,果斷殺伐,彰顯著霸氣,亦如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