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奶奶家喜氣洋洋,慕云晗姐妹倆剛一進門就被慕氏族人圍在中間七嘴八舌逗趣說笑。
張老三這件事自然而然就被拋到了一旁,沒有人再提起。
嫁女酒是中午,一群七大姑八大姨說的都是家長里短,誰家新娶的媳婦賢惠,誰家姑娘嘴饞。
慕云晗笑吟吟地聽著,蠻喜歡這種人間煙火味的。
當然,大家也都提及了有關蒙相府最近發生的事。
慕、顧自來一體,尤其是近來關系尤其緊密。
蒙黨作為神官宮的敵人,自然而然成了顧氏和慕氏的敵人。
慕氏族人談及這件事,無不是幸災樂禍,覺得蒙相活該。
慕云晗只含笑聽著,并不接話,這種人多的地方是非往往也很多,她一句話能解讀出無數種意思。
等到傳到外間,又要扭曲成其他意思了。
這種時候,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她謹慎,別個卻不這么想。
一個婦人,人稱八有嫂的笑道:“他活該啊,敢惹神官宮,咒都要咒死他!這不,遭報應了吧。”
這話說得很不妥當。
慕云晗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淡淡地道:“嫂子從哪里聽說,神官宮還能咒人的?
我嫁進去那么久了,從沒聽說過自家男人還有這個本事。”
八有嫂一怔,忙道:“看我這張嘴,不是咒,是打回去!他打咱一巴掌,咱就還他兩巴掌!”
慕云晗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怎么打?難不成你們以為,現下外頭的事是神官宮做的?”
一群婦人茫然地看著她,難道不是嗎?
慕云晗淡淡地道:“那是民心,神官宮可沒本事說動這么多人。”
她丟下筷子,站起身來:“時辰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剛才這些話,不要再讓我聽見。
咱們自家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是要有分寸,長輩們也盯著些,別叫人拿慕氏做了刀子。”
老三奶奶一笑:“晗丫頭,你放心,趁著今日,咱們就教教她們怎么做人!”
慕二老爺也匆忙趕來,和慕云晗一對目光,就都明白了。
低調,低調,再低調。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意外往往就是發生在狂妄上。
慕云晗的馬車剛駛動沒多久,就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順著角門溜出去,跑得飛快。
慕櫻趴在車窗口看著,說道:“姐姐,果然有耳目,要不要使人去把他處理了?”
慕云晗道:“防不住的,今天也沒說什么,沒事。”
慕櫻“哦”了一聲,坐回去拿著草編籃子看:“這籃子編得真精巧。”
慕云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慕櫻剛才說處理那個耳目的時候,語氣如同談及吃飯和天氣一樣自然。
她看向慕櫻:“你最近有沒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慕櫻茫然抬頭:“什么?沒有啊,我哪天做什么您不知道?”
這倒是真的。
慕云晗就沒再追究這個問題,轉而和車夫道:“去藥膳堂。”
在藥膳堂坐了一會兒,得知這幾天蒙相和蒙嘉都沒有出過門。
慕云晗微一沉吟,決定去蒙相府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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