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源還未醒來,醫長老守在一旁,不時起身查看一下他的脈搏和眼睛什么的。
慕云晗問道:“阿源有沒有性命危險?”
“性命危險倒是沒有,不過損耗太大,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醫長老也沒覺著因為她們是女的不方便,直接就道:“這藥很霸道,若我未猜錯,當是針對顧氏子弟特制的。”
慕櫻得意地朝慕云晗擠擠眼睛,表示自己果然沒猜錯。
慕云晗皺起眉頭:“何以見得?”
“顧氏子弟血脈與眾不同,有些藥對他們沒有用。即使產生作用,維持的時間也不太長,所以他們的藥需要加大濃度。
這種藥我也見得多了,但這個藥特別不同,它的濃度極高。配制這些藥的人,對醫藥這一塊特別高明,比我更厲害。”
醫長老頗有些沮喪,他窮極一生都在研究醫藥,自以為已經攀至高峰。
結果接二連三出了一堆事,都在證明他技不如人,實在是很打擊人。
慕櫻連忙安慰他:“長老別著急啊,您已經很厲害了,以后懷昌公主不是會嫁進來嗎?或許咱們能從她那里弄明白一些事呢。”
慕云晗也道:“這些日子弄的那個藥方不是能解一部分毒了么?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醫長老總算好受了些:“這倒也是。”
傍晚,顧鳳麟從宮里來,帶來兩個消息。
一個是玉兒死了,至死不肯承認懷昌是有意為之,更不承認和木牌黨有任何關系。
一個是皇帝大怒之后,還是決定過一段 時間將懷昌賜婚給顧鳳源。
慕云晗就道:“那是要再建一座公主府了?”
顧鳳麟一笑:“建什么公主府?一是時間來不及,二來懷昌犯的是大錯。”
皇帝的意思,是讓他們住在顧侯府,同時,懷昌的陪嫁也要從簡。
此事算是塵埃落定。
慕云晗長出一口氣,以后再也不怕懷昌在背后搗鬼了。
更可以放長線釣大魚,將懷昌背后的人慢慢釣出來。
顧鳳源第二日中午才算清醒過來。
然而全身發軟,走起路來非要人扶不可,不然就和醉酒似的,搖搖晃晃,沒個正形。
慕云晗去看了他,和他說了一話,所幸是思路清晰。
提及懷昌,他忍不住露出懷念的神色,舔了舔唇。
慕云晗不由一陣惡寒,警告他道:“那可不是尋常角色,你別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
“想必在大嫂眼里,我很蠢吧?其實呢,我并沒有那么蠢,我只是”
顧鳳源指一指頭:“聞到有些味道,就會控制不住自己,這是所有顧氏子弟的通病。這個事情,兄長很清楚。”
慕云晗知道他說的是血脈的力量。
其實很早以前,她剛認識顧鳳源的時候,他的確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聰明得過了頭。
是后來他被刑長老喂了那個藥之后,才漸漸變得越來越不正常,越來越癲狂。
甚至這些日子的服從聽話,都是因為他瘋怕了,不想死,想要從她這里得到藥丸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