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道:“是很嚴重,不過神醫不是治好了蒙公子嗎?蒙公子又瘋又傻,我家女兒只是瘋,不傻。”
慕云晗嚴肅臉:“令嬡的病情比蒙公子嚴重得多。”
梅母眨眨眼,突然撲上去死死抱著她的手不放松,甚至還想下跪,苦苦哀求:“您要什么,只要老婆子有的都能拿出來,求求您可憐可憐老婆子吧,我家小囡命苦啊…”
慕云晗道:“至少要讓她安靜下來,然后讓我知道病情。”
梅家母子卻不出聲了。
半晌,梅大少道:“舍妹兩年前因為一次意外,受了嚴重的刺激,之后就這樣了。”
這個相當于什么都沒說啊,但凡突然瘋了的人,多數都是意外受了刺激啊。
“老實講,我沒什么把握。但會盡力而為。”
慕云晗扶額嘆息一聲,要了一間靜室,當著梅母和梅大少的面,精心調制了一碗如意茶,讓他們設法給梅小姐服下。
梅小姐被布條綁在床上,手腳動彈不得,頭卻是亂動個不停,一碗茶灑了大半,衣襟都濕了。
她尖叫著,用毛骨悚然的調子哼唱一首歌。
慕云晗豎起耳朵聽,是很粗俗的鄉間俚曲,具體聽不清說些什么,只大概聽得出是不被世俗所容的男女之事。
梅家深感丟人,忙著讓人把門關緊,又請慕云晗去花廳里喝茶。
慕云晗順勢告辭:“我明日再過來看。”
“神醫別走!”梅母絲毫不想放她走,各種挽留,還想讓仆婦攔住她。
慕云晗低咳一聲,小米便將一個仆婦抱摔在地,氣勢洶洶地道:“陸管事在哪里?”
“得罪,得罪。”梅大少很上道,命人送上豐厚的謝儀,說要備車送她回去。
慕云晗當然不要他的謝儀:“銀子我不缺,倘若能成,我就討要一個承諾,若不能成,也就罷了。”
梅大少猶豫不決,承諾往往比金銀貴重多了。
梅母卻已怨恨地大聲道:“我就曉得你們巴不得…”
梅大少連忙道:“我答應就是了。”
梅母悻悻地閉上嘴,直瞪瞪地看著慕云晗,交待:“您可一定要再來啊,不然我就去接您。”
慕云晗對上梅母的眼神,莫名打了個寒顫,這個婦人太古怪了。
梅大少攔住梅母,溫和地道:“還請姑娘莫向外人提及此事。”
“我猜,這位梅小姐的事和男女之事有關系。”小米發表自己的看法。
慕云晗不置可否,探身向陸管事打聽:“你可知曉梅家的事?”
陸管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梅家是枚州有名的積善人家,這位梅小姐,早年是聞名枚州的才女,談了一門好親,卻沒想到突然就病了,婚事也黃了。”
慕云晗道:“什么好親?”
陸管事道:“和周守備的嫡長子談的親。”
“怎么不見梅老爺?”
“梅老爺?”陸管事恍然:“是啊,怎么不見梅老爺?說起來,我好像很久沒見著梅老爺了。”
車夫道:“是去外地求醫了,兩個月多前走的,忘了帶重要的行李,梅大少當時還特意讓人追趕上去呢,他家奴仆急得撞傷了人,城里好多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