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正手里拿著一沓資料,啪地摔在桌上。
“所以,我是被蘇綿耍了是嗎?那個老家伙根本早就脫離危險期了,是嗎?”
劉文正額上青筋暴起,力氣大得嚇人,那沓紙在桌上轉了幾圈才停住。
黑衣人嚇得瑟瑟發抖,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虛汗,這才開口,“劉總,既然現在已經沒法出鏡,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等魏振輝的人去接蔣首長的孫子,我們就在半路上把人殺了!”
劉文正冷嗤一聲。
這個魏振輝,拿那些邊邊角角的證據給警方,以為就能控制他,他早就早律師談過,那些根本不能定罪,只是作為輔助。
現在把他留在華國,他還以為能留他一輩子不成。
“去查查魏振輝那邊的情況,一有動靜,我們就行動。我不但要殺了蔣首長的孫子,我還要送魏振輝一份大禮!想和我斗,魏振輝還太嫩了點!”劉文正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得這么狼狽。
第二日,魏振輝從省城軍區挑了20個特種兵,分成四隊,分別派往四處。
當然他還叫上了劉文清。
劉文清坐上車腿都軟了,她害怕,害怕見到那個孩子!
她…她有什么臉見那個孩子啊!
這么多年,她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義務和責任。當初是她主動放棄了他,她,真是沒臉見他。
“振輝,我非得去嗎?”劉文清低著頭,語氣少了平時的尖酸犀利,現在的劉文清看著可憐又無奈。
魏振輝神色復雜地從她身上抽回視線。
她還是有愧疚的,可是當年到底什么原因,讓她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子,隨便找個孩子帶在身邊呢。
這段時間,魏振輝一直想不通,他想不明白劉文清到底是怎么想的。
前世,沒有發生這樣的插曲,她也就那樣安安穩穩地過了一輩子,也許在她心里,那個孩子早死了吧。
“別人把你兒子幫你撫養成人,你親自去感謝要好一些。”魏振輝一字一頓,他現在都說不清楚對劉文清是什么感覺。
恨嗎?
也不恨。
他在魏家這20多年,母愛少得可憐。他從小話就不多,又不愛笑,他以為是因為這個張潔不喜歡他。
他還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都是一家人相處久了,自然就會親密。
可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蔣毅才去他們家兩次,他母親就記得蔣毅愛吃什么。他在魏家快27年,張潔從來沒問過他愛吃什么?想吃什么?
這就是血濃于水。
劉文清兩只手緊張地抓住褲子,仍然故作鎮定地說,“是,我親自去好一些。”
她語氣淡淡的,聽著倒有幾分讓人心疼。
一連長一邊開車一邊拿眼睛瞄著身后這對母子。
他們團長可夠損的,這演技,這時候了,還裝得跟真的似得。
車子很快駛出市區,不久后面就出現一輛轎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團長,我要加速了,魚上鉤了!”一連長一腳油門,吉普車轟地一聲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