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劉文清用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出了門。
蔣毅住在武警部隊家屬院,距離軍區大院五站路。馬上過年,車上都是采辦年貨的,擠得人山人海,劉文清要墊著腳才能站穩。
公交車停停走走,逛逛悠悠,再加上車里的味道確實不好,劉文清突然感覺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吐出來。
她從小家境殷實,嫁入蔣家之后更是出入有車,哪受過這個罪。
又忍了兩站,終于下車,劉文清跳下車的時候,直接就扶著路邊的樹干一陣吐。
她早上沒吃東西,吐得都是水,最后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
掏出手絹擦了擦嘴,又把圍巾重新圍好,只露出兩只眼睛,這才朝門口走去。
實在是她捂得太嚴實,只露著兩只眼睛。
再加上在東北這段時間,劉文清心里憋屈睡不好,兩個眼瞼下面都是青紫色。
她早上偷偷出來的,就洗了把臉,護膚品都沒涂,更別提化妝了。
眼前的小戰士怎么也沒想到,這才多久不見,劉文清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的劉文清保養得好,走路優雅。
再看眼前這位,怎么看怎么落魄。
所以小戰士愣了好半天,才認出她,這才放行。
劉文清進去后又把圍巾往上拉了拉,擋住大半邊臉。
天剛剛亮,路上的行人不多,劉文清沒敢走大路,而是走得別墅后面那條小路。
北風呼嘯,吹在臉上跟刀哥一樣,年根底這幾天正是三九,就連京城也有零下20度。
劉文清出來著急沒帶手套,捂著圍巾的手一會兒功夫就凍得跟紅蘿卜似得。
她邊走邊搓了兩下,不停地往手里哈著哈氣,這樣似乎能暖和一些,可是風一吹濕氣會讓手變得更冷。
蔣家的別墅離門口5分鐘的路程,劉文清左右看看沒人,這才站定。
她不敢去院子前面,怕被人看見。
昨晚上她沒怎么睡,一直都在想怎么承認錯誤,怎么跟他們認錯,求他們原諒。
越想越覺得她應該來這兒一趟,親自跟大家把話說清楚。
整了整衣服,劉文清這才朝別墅前面走過去。
她走得飛快,生怕碰見熟人認出她。
可事情往往事與愿違。
“文清,是你嗎?”
劉文清背脊明顯一僵,是居委會的王大姐,劉文清不得不轉過身。
“王大姐,早!”
劉文清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臉上依舊擋著圍巾。
王大姐的眼睛比X光射線都厲害,更厲害的是她有一顆八卦玲瓏心。
大院里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
所以,劉文清最害怕的就是見到她。
“你回娘家,回來了?”
劉文清尷尬地點點頭,這個借口應該是蔣家編的,畢竟照顧她的面子。
王大姐又看她自己拿著行李,“呀,你咋沒提前給家里打電話,讓他們去接你!”
“我臨時決定的,就沒打。”劉文清垂著眼睛,不敢跟王大姐對視。
實在是王大姐的觀察力堪比私家偵探。
王大姐點點頭,似乎是相信了她這個說辭。最后視線落在她疲憊的眼神上,終于算是放過劉文清,“行了,你趕緊進屋吧,給他們一個驚喜!”
劉文清點點頭,目送王大姐遠去,這才去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