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他沒必要和梁父掰扯,浪費口舌。
像梁父這種人,就讓他失去一切,傾家蕩產就可以了。
他并非大奸大惡,他只是特別的自私。
他做的事沒有一件是犯法的…給梁前錦錢不犯法,幫梁前錦請律師不犯法,通過合理的方式幫助梁前錦減刑不犯法,讓已經服刑期滿留學歸來的梁前錦擔任小學老師同樣也不犯法。
他沒做任何犯法的事,但他缺德。
法律不能判他有罪,就由他來懲罰他。
就梁父那點家產,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龐然大物,對他來說,一句話就能讓梁家在京城消失。
太簡單了。
顧君逐沒說話,他絕美的容顏笑起來極其賞心悅目,梁父卻看的心底發寒頭皮發麻。
他心里升起濃濃的不詳的預感,有種滅頂之災即將降臨的感覺。
他忍不住看著顧君逐,彎腰哀求:“顧少,梁前錦所做的一切我真的不知情,您怎么處罰梁前錦我都沒意見,我只求您不要遷怒于我和我的家人,冤有頭債有主,您有什么氣往梁前錦身上撒,只找他一個人就好!”
梁前錦這個兒子算是廢了。
他不想要了。
他還有妻子、女兒、金錢名聲地位,還有大好的后半生。
他不想因為梁前錦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毀掉。
“你說什么?”梁前錦眼睛血紅的瞪他,難以置信又怒不可遏:“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是你親生兒子,什么叫冤有頭債有主,只找我一個人?”
“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梁父用力給了梁前錦一個耳光,“你這個畜生!”
他顫抖著手,指向墻壁上的投屏,“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那是人事嗎?你簡直是個畜生!”
梁前錦的臉傷的很重,梁父惡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他疼的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
他捂著臉,面目猙獰的瞪著梁父,“我是你生的,我是畜生,你是什么?”
“你…你…”梁父氣的說不出話。
梁前錦眼珠血紅,目光陰鷙狠戾的死死盯著他,“我小的時候,你不就是這么打我的嗎?我只有四五歲,你就穿著硬頭的皮鞋踹我,一腳把我踹飛!我七八歲,你用皮帶抽我,我媽護著我,你把我媽打的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牙齒都掉了!我媽跪在你腳下求你,你抓著我媽的頭發,把她的腦袋往墻上撞,我…”
“住口!”梁父五官扭曲,痛苦的嘶嚎:“別說了,你別說了!”
他年輕時喜歡喝酒,喝了酒就脾氣暴躁,控制不住自己。
梁前錦小時候,他的確愛動手,打老婆、打梁前錦。
可自從他老婆懷上二胎,生下女兒,他脾氣收斂了許多,再加上他得了高血壓,醫生讓他戒酒,警告他絕對不能酗酒、醉酒,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為了保命,他把酒戒了。
戒酒之后,他再沒動過老婆孩子。
對他來說,把兒子一腳踢飛,把老婆打的滿臉是血,是他努力想要遺忘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