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顧君逐之后,她在顧君逐身邊坐下,兩人閑聊了幾句,忽然聽到有童稚的歌聲,在聶延警的帳篷內響起:
“說句心里話,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發,
說句那實在話,
我也有愛,
常思念那個夢中的她,
既然來當兵,
就知責任大,
你不扛槍,我不扛槍 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
原本正在和她說話的顧君逐,停住不說,凝神傾聽。
片刻后,他跟著哼唱:“有國才有家,
你不站崗,我不站崗,
誰保衛祖國,誰來保衛家…”
他的聲音磁性低沉,悅耳動聽,聲音雖低,葉星北仍能聽得出,他的聲音里飽含了濃濃的感情。
葉星北的心中忽然莫名的激蕩起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動。
她伸手,握住了顧君逐的手。
顧君逐沖她笑笑,神情中有明顯懷念的神色:“當年,我剛到部隊,在新兵連的時候,每天吃飯之前,都要唱軍歌,有時候搞對戰,對戰結束之后,對戰雙方會有拉歌比賽。”
葉星北握著他的手問:“你會唱很多軍歌?”
“對,”顧君逐勾唇輕笑,“很久沒唱過了,但那些旋律,已經刻在了骨子里,一輩子都忘不了。”
葉星北握緊了他的手,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從部隊退役,肯定是他一生的遺憾。
她不管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都彌補不了他心中萬分之一的遺憾。
她想了想,轉移話題:“剛剛小警告訴我,因為他爸爸媽媽沒時間照顧他,所以他五歲就上一年級了,他爸爸是軍人,工作忙,沒時間照顧他很正常,也不知道他媽是做什么工作的,也沒時間照顧他。”
顧君逐說:“我讓小柒派人去查了。”
葉星北驚訝:“派人去查了?”
“對,”顧君逐說:“我總要知道,為什么小警寧可和我們離開,也不回他媽媽身邊。”
“嗯,”葉星北點頭說:“我也很好奇,按理講,孩子都是和自己的母親親近,可是小警張口就是他爸爸怎樣怎樣,從來不提他媽媽如何。”
顧君逐說:“既然決定好好教養小警,就要知道他曾經經歷了什么,養孩子其實和帶兵打仗一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葉星北點頭:“有道理。”
顧君逐笑笑,正要說話,帳篷里又響起歌聲: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娘。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跡,留給山高水長。
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著邊關的冷月,身披著雪雨風霜…”
兩人靜靜聽完,葉星北說:“又是小警唱的。”
顧君逐點頭,唇角勾著懷念的微笑,“真是讓人萬般懷念的歌聲啊…”
“歌確實很好,特別感人,不過,剛剛小樹苗兒說,誰輸了誰表演節目,”葉星北無語的說:“小警這是接連輸了兩次了,他該不會一直輸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