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才學原本慘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他明白顧君逐的意思。
他為什么不去問？
因為他不敢去問…
就像顧君逐說的，他們家和孫潭并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他媽卻心甘情愿每年給孫潭幾百萬。
為什么？
自然是因為孫潭手中有他媽的把柄。
他不知道他媽燒死了尤可晴全家，但他知道，他爸每在外面娶一個女人，只要被他媽知道，他媽就會派人去那個女人的家里搗亂，讓那個女人全家在當地住不下去，被迫不停的搬家，直到他們搬家搬的，他們再也聯系不上他爸。
這些事，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想去管。
在他看來，他媽很傻。
他爸喜歡在外面養女人，就讓他爸去養就好。
反正他爸不管在外面養多少女人，終究是要回家。
不管他爸在外面養再多女人，都撼動不了他媽在這個家中的地方。
既然如此，他媽為什么還要去在意那些女人？
他勸過他媽，不必理會那些女人，可他媽不聽。
他當兒子的，管不了他媽的事，只能由著他去。
他媽每年都要給孫潭一大筆錢，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猜想，他爸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是被孫潭驅趕走的，所以他媽給孫潭錢，他哪知道，他媽給孫潭錢，是因為孫潭幫他媽殺了人？
可這種事，他要怎么和顧君逐開口？
難道他要和顧君逐說，他以為他媽給孫潭錢，是因為孫潭幫他媽趕他爸養在外面的女人？
他剛剛信誓旦旦的說，他從沒做過壞事。
可明知道他爸在外面欺騙單純無知的小姑娘、明知道他媽派人去禍害那些小姑娘全家，他卻裝聾作啞，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他這還算是個從沒做過壞事的好人嗎？
顧君逐看著他輕笑，“戚才學，你是個聰明人，你之所以不問，是因為你不敢去問、是因為你知道，你如果問了，你得到的，肯定是你不想知道的結果，所以你就故意裝聾作啞，由著你爸去禍害那些無辜的小姑娘，由著你媽去敗壞那些小姑娘的名聲、去攪鬧的那些小姑娘全家都失去工作，讓她們全家雞犬不寧，搬離原地…你知道她們當中除了尤可晴，誰最慘嗎？”
戚才學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君逐說：“她們當中，最慘的除了尤可晴，還有一個叫金珍珍，她曾是個溫柔漂亮的好姑娘，她母親早逝，她父親一人含辛茹苦將她養大，孫潭晚上往他們家門上潑雞血，金珍珍的父親有心臟病，早晨看到門外一片的雞血，門口還掛著兩只死雞，心臟病發作，當場就死了。”
戚才學怔怔看著顧君逐，只覺得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顧君逐看著他，繼續說：“金珍珍的父親死的時候，金珍珍的女兒才三歲，她拼命的聯系你父親，可你父親回到京城之后，做回了戚園圃，從不會讓那些女人聯系到他，他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是假的，留給那些女人的手機號碼是永遠關機的，他對金珍珍說，他在國安局做保密工作，除非休假，不能和外界聯系，那個沉浸在愛情的傻女人，竟然信了，她聯系不上你父親，就不想搬家，孫潭帶著人，沒日沒夜的搔擾她，后來孫潭竟然強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