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岳崖兒越是這樣,她越是生氣。
她想看到岳崖兒卑微可憐乞求她的模樣,想看到岳崖兒害怕惶恐,流著淚哀求的模樣,唯獨不想看到的,就是岳崖兒這樣從容淡定,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說明也沒把她兒子放在心上。
可她兒子卻死心塌地認準了岳崖兒,非岳崖兒不娶。
作為一個母親,她怎能不生氣?
岳崖兒很快就把保證書寫好了,簽上自己的大名,還取出口紅,涂紅了指腹,在名字上按下一個鮮紅的手印,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
可她越貼心,王母就越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腦袋又一扎一扎的疼了起來。
岳崖兒把寫好的保證書遞給王母:“阿姨,你看看,滿意嗎?要是覺得哪里不好,我還可以修改。”
王母接過保證書,上面寫著: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和王沛陵一刀兩斷,徹底結束男女朋友的關系,從今以后,和王沛陵就是路人,希望永遠不再見面,岳崖兒。
名字上面有手印,下面還有時間。
王母拿著保證書,心里卻沒有一點如愿以償的暢快。
反而更憤怒了,頭也更疼了。
她頭疼的程度越來越劇烈,馬上就要忍受不了了。
她拿著保證書,匆匆站起身,“記住你的保證!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糾纏我兒子,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
丟下一句狠話,她匆匆離去。
上了車,她頭疼的更加厲害,捂著腦袋在車后座上打滾兒。
司機擔心的從后視鏡里看她:“夫人,您沒事吧?”
王母捂著腦袋,痛苦的喘息著說:“去醫院…現在,馬上!”
司機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醫院,就是他們王家自己家的那所醫院。
他立刻加速,十幾分鐘后,汽車風馳電掣般駛入醫院大門。
路上,王母給王沛陵打了電話。
汽車停在門診大樓前的時候,王沛陵已經在樓下等她。
汽車停下,王沛陵跑了過來,打開車門,扶住已經疼的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的王母:“怎么又疼了呢?早晨不是剛吃了止疼藥?”
“還不是因為你干的好事!”王母把手中已經被她攥成一團的保證書拍進他懷中,“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喜歡的人!我剛剛去找她,原本想著,只要她和我說兩句軟話,我就原諒她、接受她,哪知道,她二話不說,就寫了這么一張保證書給我,還陰陽怪氣的諷刺我…氣死我了!”
王沛陵把皺成一團的紙展開,岳崖兒娟秀的字跡映入他的演練。
短短幾十個字,他來回看了十幾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岳崖兒這么絕情,說和他斷絕關系,就和他斷絕關系。
雖然昨晚岳崖兒也說要和他分手,但他把那個當做是岳崖兒氣頭上的狠話。
他原本想著,吃過早飯,買點禮物去找岳崖兒,哄哄她,他們兩個人就能重歸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