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公公婆婆關系不好。
余墨是她公公婆婆逼著她生下來的。
余墨還沒出生,她就對余墨滿腹的怨恨。
余墨出生之后,她借口余畫身體不好,把余墨扔給她公公婆婆去養。
她對余墨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公公婆婆死了之后,余墨回到她身邊生活。
看到余墨,她就想到她公公婆婆是怎么欺壓她的,她就一肚子怨氣和怒火。
余畫控告余墨,余墨被判刑五年,她心里甚至是有些快感的。
她在心里和她死去的公公婆婆念叨,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心肝肉,命根子,你們死了,還不是任我嗟磨?
她當初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絕望。
早知道余墨現在這么有出息,當初她一定不做那么絕。
她心里總想著,不管她對余墨做什么,余墨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不管何時何地,余墨都得聽她的,贍養她。
更何況,指控余墨的是余畫,不是她,余墨絕不會對她怎樣。
也正是因為她這樣有恃無恐的想著,才會毫無保留的把所有的財產都給她女兒女婿填了窟窿。
反正她兒子有本事,是顧氏的副總裁,她一無所有了,不就能名正言順去讓余墨養了嗎?
到時候,說不定她還能跟著余墨一起住大別墅,被司機傭人伺候,可比她住在女婿的小洋樓里更要享福。
她怎么也沒想到,余墨能做的那么絕。
他不幫余畫也就算了,竟然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了。
一個月給他們五千塊錢的贍養費就完了?
五千塊錢夠做什么的?
連十分之一的高利貸利息都不夠!
她恨死了余墨,恨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攪爛了,難受的生不如死,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捂著胸口,身體一陣痙攣,癱倒在座位上。
看守她的警察連忙給她急救,對開車的喊:“快,犯人犯病了,去醫院。”
犯人?
犯人!?
余母捂著胸口,滿臉慘笑。
她爭強好勝一輩子,老了老了,一無所有不說,還成了犯人。
她怎么這么可悲呢?
顧氏大廈對面的樓頂上,余畫抱著孩子,眼淚已經哭干了,麻木的坐在樓頂上,看著腳下渺小如蟻的人群。
她坐的不是很靠邊。
而且樓頂周圍還有欄桿。
她掉不下去。
只是,救援的警察一過來,她就伸長手臂,把懷中的孩子探到欄桿下面去,威脅警察,誰敢靠近,她就先把孩子扔下去,她自己再跳下去。
警察有把握在她掉下去之前拽住她,而且樓下氣墊已經鋪好,就算她真掉下去,九成九也死不了,可卻沒辦法保證一個小嬰兒的安全。
孩子還太小了。
還沒一周歲大,稍有個風吹草動,就可能沒命了。
跟上來的女警,看著她把孩子伸到樓外面去,恨的牙齒都要咬出血來了,恨不得大罵她不配做個母親,甚至不配做個人。
可是,怕激怒了她,真把孩子給扔下去,只能強忍著。
余畫呆呆的坐在樓頂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又渴又餓又累,卻始終沒等來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