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君逐點頭,慢悠悠說:“我兒子身邊還缺個保鏢,聽說風翌身手不錯。”
聽顧君逐提到他到兒子,風羽裳一下想到那天在西餐廳發生的事情。
那天看到那個粉妝玉琢的孩子,她一下想到她堂嫂腹中流掉的孩子、想到她媽媽因為那個流掉的孩子而喪命,她情緒失控,將手中還燃著的香煙按在了風翌的手背上。
那個粉妝玉琢的孩子被嚇壞了,摟著他媽媽的脖子哭,說姐姐欺負哥哥。
她很尷尬,于是換了包間。
哪知道,那孩子離開的時候,又從會所外的玻璃窗里看到了她和風翌。
那孩子使勁兒的捶打玻璃窗,漂亮的小臉兒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她忽然就想明白,顧君逐為什么指明要風翌了。
這是替他兒子拯救風翌嗎?
她的思緒猛的有些恍惚。
如果她母親的死亡真的另有原因。
如果風翌不是罪魁禍首。
那這段時間,她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她曾經對風翌的那些懲罰,她不寒而栗。
她臉上的血色漸漸的褪盡,垂在身側的雙拳逐漸握緊,“顧少,您的意思,我媽的死,與風翌無關是嗎?”
“這是合同,”顧君逐將一份合同推到風翌面前,“如果想知道真相,就把合同簽了,如果不想知道真相,你們可以走了。”
風翌看向風羽裳。
風羽裳內心掙扎,“那顧少所謂的真相是什么呢?如果是我早就知道的東西,這筆買賣我豈不是太虧了?”
“當然不是你早就知道的東西,”顧君逐傾傾嘴角,悠悠然說:“我知道的真相,是害死你母親的真兇,不是風翌這個替罪羔羊。如果你不想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你們就把合同簽了,如果你不想面對你的錯誤,想假裝你沒錯,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風翌,忽然說:“我簽。”
他沒去看風羽裳,甚至連合同都沒看,便拿起桌上的簽字筆,翻開最后一頁,在乙方簽名那里,就要簽下自己的名字。
“等一下,”風羽裳按住他的手,“總要看一眼合同。”
“不用,”風翌靜靜說:“只要有人可以證明,媽媽不是我害死的,賣身契我都可以簽,讓我直接去死都可以。”
風羽裳怔住。
風翌躲開她的手,在乙方那里,工工整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之后,他站起身,雙手把合同遞給顧君逐:“麻煩您,告訴我真相,我感激不盡,如果日后有機會,一定報答您的恩德。”
合同顧君逐沒接,葉星北伸手接了過去。
看著葉星北手中的合同,風羽裳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有些疼,還有些茫然,說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葉星北看了眼風翌的簽名,又抬頭看了看風翌蒼白瘦削的臉,輕聲說:“我能先問個問題嗎?”
風翌點頭:“您請問。”
葉星北問:“你和譚嘉琪為什么發生爭執?”
風翌反問她:“她流產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