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木然的方路通忽然醒過神來,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直勾勾盯著顧君逐,激動的渾身哆嗦:“你說什么?顧君逐,你說什么?棋棋二十二歲生日那天,和我在一起的人是棋棋?不是馨寧?”
他臉色慘白的搖頭,“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顧君逐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吩咐顧馳:“小馳。”
“是,少爺,”顧馳頷首,從身后手下手中取過一份文件,走到方路通面前,將文件遞給他。
顧君逐抱臂看著方路通,“這是方堯和你的親子鑒定,方堯是你和司棋的親生兒子。”
他抬手摩挲下巴,“算算阿堯的出生日期,司棋懷孕的日子,就是她二十二歲生日前后,在那前后,你和司棋發生過幾次關系?”
方路通顫抖著手指,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親子鑒定。
許久之后,他抬頭看向方堯,神情倉皇,面無人色,“你是我兒子…你是我兒子…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方堯是他兒子?
這么多年,他是怎么對方堯的?
抽打他、呵斥他、辱罵他、無視他。
方堯養在方家二十年,他沒疼愛過方堯一天。
他給予方堯的,只有痛苦,只有冷漠,只有傷害。
“怎么會這樣?”他扔了親子鑒定書,痛苦的抱住腦袋,拼命的大吼了幾聲,猛的抬頭看向司棋,眼睛血紅,五官猙獰,猶如厲鬼一般:“方司棋,你的心是鐵做的嗎?阿堯明明是我的兒子,你為什么要說他是米峻遠的兒子?你是瘋了嗎?”
“你才瘋了!”方司棋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方堯說:“我把他送給方海川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他是你兒子,是你方家的種,那時我已經決定要忘記過去,和峻遠好好過日子,我不可能帶著你的兒子嫁給峻遠,所以我把他交給了方海川,讓方海川看在他是方家血脈的份上,好好照顧他,你…你…你為什么說他是峻遠的兒子?”
“不…不…”方路通喃喃說:“不是這樣的…我、我無意中發現我爸在一處宅子里藏了一個孩子,我問他怎么回事,他和我說,那是你和米峻遠生的兒子,你未婚生子,怕米家人無法接受,于是你就把孩子先交給他照顧,等你在米家站穩腳跟之后,再把孩子接回去…”
他抬頭看向司棋,痛苦的渾身打顫:“我那么愛你,你卻背叛了我,還和米峻遠生了兒子,我恨的像是快要死了,于是…于是…”
于是他就搶走了孩子,讓他爸告訴方司棋和米峻遠,他們的兒子已經死了。
他收養了方堯。
他虐待方堯。
每次虐打方堯,看著方堯痛苦,他就有種把方司棋和米峻遠踩在腳下的痛快。
可現在,顧君逐卻告訴他,方堯是他的兒子。
是他和方司棋的兒子。
怎么會這樣?
他難受欲死,胸口翻騰,忽然彎腰,“哇”的一口吐出血來。
“爸爸!”
“醫生!”
方易弦和方明珠大驚失色,一邊一個扶住他的手臂,一個叫爸爸,一個叫醫生。
方路通將他們推開,捂著胸口看向顧君逐:“告訴我,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事到如今,你還沒搞明白嗎?”顧君逐抱臂,輕蔑的看著他,嘖嘖搖頭,“這么蠢,真是活該被人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