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很快過去,顧家為岳崖兒新配的助手,端著熬好的中藥走進房間。
岳崖兒站起身,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對遲煜和遲展說:“藥很苦,她會喝嗎?”
遲展點頭,“晴晴像是失去了六感,給什么吃什么,什么都不會抗拒。”
“那就好,”岳崖兒說:“你們扶著她,我幫她把藥灌下。”
遲煜和遲展連忙抓住遲晴的胳膊,一左一右,扶好遲晴。
遲晴木呆呆的坐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岳崖兒將藥小心翼翼灌進遲晴的嘴巴里。
遲晴小口小口的吞咽著,聞著就極苦的藥,她全部喝完,臉上都沒流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仍舊木然一片。
遲展看的心里難受,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遲煜臉上看不出什么,攥著遲晴手臂的手掌,手背繃起了青筋。
把藥灌進去,等了半小時,岳崖兒取下左手腕上的銀手鐲。
手鐲打開,里面是空心的,藏著幾根銀針。
銀針消毒后,岳崖兒開始給遲晴施針。
葉星北目不轉睛的盯著岳崖兒將細長的銀針扎入遲晴的肌膚,一寸一寸的刺入,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領略了中醫的神奇。
小樹苗驚訝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手抓著顧君逐的手,一手抓著葉星北的手,滿臉寫著驚奇的“哇”。
他小聲對葉星北說:“媽媽,好神奇哦,那么細那么軟那么長的針,居然可以扎進人的身體里!還扎里那么深!”
葉星北也注意到,遲晴用的銀針,比普通中醫針灸用的銀針要長的多。
她雖然不太了解中醫,但以前聽人說過,越長的銀針越難扎進人的身體。
岳崖兒小小年紀,就能施用這么長的銀針,也難怪遲煜和遲展眼巴巴帶著遲晴過來求她。
半小時后,岳崖兒額上冒了汗。
她的助理武絲薇站在她旁邊,盡職盡責的為她擦汗。
又過了半個小時,岳崖兒的汗水已經濕透全身,武絲薇給她擦汗的手帕已經半濕了。
遲煜和遲展非常緊張。
他們一直扶著遲晴,眼睛卻總忍不住望向岳崖兒手中的針,偶爾看看岳崖兒,見岳崖兒臉色蒼白,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又是敬佩,又是感激。
看著岳崖兒體力透支的樣子,葉星北頭一次知道,原來扎針,是這么耗費心神的事。
顧君逐湊到她耳邊,輕聲解釋道:“這么細軟的針,要扎那么深,是需要一些內勁把針繃直的,所以你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岳醫生,肯定會一些內家功夫,內家功夫最耗心神,她用了這么久還沒虛脫,已經非常不錯了。”
葉星北回眸,挑眉看他:“嬌滴滴?”
顧君逐怔了下,失笑,“這個嬌滴滴只是單純的形容詞而已,形容岳醫生十分文弱,和我老婆在我懷里那種嬌滴滴,完全兩個意思。”
葉星北啐他,橫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顧君逐笑著揉揉她的腦袋。
葉小北這是在吃醋吧?
這種感覺…嗯,格外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