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舔了舔紅唇,被酒意染得微微醺然的漂亮瞳眸,眸色由淺轉濃。
就著少年的美色,她小酌了一口酒,心想:
不急這一時片刻,反正來日方長。
她把玩著袖珍酒杯,十指纖纖,瑩白如玉。
動作慢慢悠悠的給少年斟了一杯酒,“來,咱們邊喝邊聊。”
衛青瓷有些醉意上頭,不過卻乖乖地端起風華遞過來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些許透明的酒液從他嘴角滑落到大紅衣袍上,仰頭的動作令少年露出漂亮的喉骨,脖頸纖長優美。
“…聊什么。”少年放下酒杯,問。
風華托著腮,看著他,蔥白如玉般的手指在八仙桌上輕輕點了幾下:“比如說,你到底是什么。”
能看到鬼魂,給魂體做暫時寄居的宿體,尚且可以用通靈之術和玄學解釋。
她可不認為人能夠十六年來容顏不改,仿佛從未老去一般。
所以,這貨到底是什么——
在風華灼灼的目光下,臉頰微醺宛如桃花絕色的少年,抿唇開口道:“胭脂,你可聽說過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青丘。”
山海經記載,青丘有狐,主宰五荒。
衛青瓷來自青丘之國,青丘五荒君主之一。
南宋國先皇曾放生過一只由臣下貢獻的白狐。
那只白狐是幼年的衛青瓷。
南宋先皇對衛青瓷算得上是有恩,因此他對南宋先皇許下一個承諾。
南宋先皇已死,這個承諾便自然而然由他的子孫繼承。
無妨。
反正他生命漫長。
卻不曾想,因一時興起前來金陵,開了這間這小小的胭脂鋪,遇上她。
衛青瓷說完,抿了抿唇,漂亮瞳眸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忐忑,“你會害怕嗎?”
“為什么怕。”風華反問,不屑的挑唇一笑,“最初的時候,我還是鬼呢,你怕嗎?”
當然不。
少年搖頭,心里松了口氣。
女皇陛下怎么可能會怕。她甚至有點兒…小興奮。
朝少年勾了勾手指,抬起下巴,命令的口吻:“你,變個身給我看看——”
少年微怔。
不過,最后照做。
青丘白狐有九尾,每一條尾巴蓬松漂亮,毛色雪白。
風華上手摸了摸。
軟軟的,雪白蓬松的毛下,尾巴似骨非骨。
觸感奇妙。
少年雪白精致的耳,悄然紅了,染上緋色煙霞。
“…不,不要摸。”
后來,風華才知道,原來狐貍的尾巴是敏感點。
不過眼下——
女皇陛下紅唇白齒,邪邪一笑,松開狐貍的尾巴,轉而捏上少年的下頜,“還沒開始呢,就喊停了?…不過,停不停,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窗外滲透進來的月光下,紅燭微微閃爍搖曳,明滅。
漆黑長發交織糾纏,雪色膚光時而在黑暗的夜里,魅惑一閃。
數不清的香艷風流。
難以抑制的情潮,化作胸間一捧雪,背上一縷發,還有唇畔不經意間溢出的破碎輕吟:“幸虧現在是人身,不然…”
事后,她懶洋洋地趴在少年胸口,想起接個吻變成紙片人的一幕,心有余悸。
少年突然抱著她,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腰,似有點羞澀的輕軟道:“…可以再來一次嗎?”
女人撐起雪白的身子,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瞇瞇地親了他一口,說: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