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要對付誰,那人就只有受著的份。
想跑都沒地方跑。
尤其他的手段,陰險刁鉆。
本來宮中的事情是很少會流出宮外的,沒人敢輕易往外傳播,免得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這一次卻好像有人故意往外透露風聲。
不過幾天功夫,就已經滿城皆知。
大街小巷到處都在議論柳太妃床前懸掛人頭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百姓還猜測到底會是誰敢在皇宮里做這種惡作劇,結果猜來猜去,慢慢的就歪了樓。
最后居然往神鬼論方向發展。
說的最真的一個版本就是,柳太妃惡事做多了,這是遭了報應。
老天都看不過眼,特地收拾她身邊的人,借此給她警告,告誡她收斂。
就連柳家四個長輩,閑下來沒事的時候,也就這件事情熱議紛紛。
“你們說這件事情,不會真的是老天都看不過眼,所以用神力懲罰柳太吧?”
陳秀蘭搖頭,“應該不會。要是真這么玄乎,怎么不早一點懲罰柳太妃,還要等到現在才讓她受到一點驚嚇?這懲罰來得也太遲了。”
作為知道內情的,柳玉笙跟傅玉箏相視一眼,紛紛撫額。
老娘怕是對柳太妃厭惡的很,才會說出報應來得太遲這種話來。
這說明柳太妃做人極為不成功。否則,怎么會一個連見都沒見過她的人,都如此厭惡她?
所以風青柏做的那些,全都是在為民除害!他是對的。
那邊想老婆子還在反駁陳秀蘭的話,“怎么不可能,怎么玄乎了?皇宮那是什么地方?高手如云,宮里到處都是帶刀的護衛。你想想,防守有多嚴密?防守那么嚴密的地方,是尋常人能鉆得進去的?我說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她那種作為,所以懲罰她來了。那就是活該!”
兩個人就這件事情議論的唾沫橫飛,柳老爺子跟柳大悄瞇瞇起身,離遠了兩人,摸出棋盤,再次走起。
報應不報應的,總歸是柳太妃受到懲罰,大好事一樁。
所以不管究竟是誰整治了柳太妃,都用不著去追究真相。
只要心里知道就好了。
再說老娘們愛八卦那是本性,咱老爺們可不愛湊這個熱鬧。
與其討論那些,還不如下一盤棋,在棋盤上殺個飛起。
當然,也有跟他們不一樣的老爺們,偏偏就愛說八卦,比如錢萬金。
聽到消息沒多久,錢萬金就跑來了,拉著柳玉笙好一番慷慨陳詞,表達自己的興奮。
柳太妃是京都柳家的主心骨,要是柳太妃垮了,京都柳家就等于沒了支撐,如同一灘爛泥,還不隨他錢萬金搓扁捏圓?
那個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人神清氣爽,心情好的不得了。
等發表完了感言,錢萬金才賊兮兮湊到柳玉笙身邊,“福囡囡,你悄悄告訴我,這事情是不是風青柏那家伙干的?”
“你問這個作甚?”柳玉笙好笑的問。
錢萬金一拍大腿,“如果是他干的,就請他去萬金酒樓吃一頓好的,菜色隨他點美酒任他喝!讓他再接再厲!”
柳玉笙臉都抽了。
也只有錢萬金能說出這種話來,還再接再厲?
他就是個湊熱鬧不嫌事大的,唯恐天下不亂,越亂他越嗨。
“到底是不是啊,福囡囡?”見柳玉笙不理他,錢萬金不罷休,纏著她不停問,“就告訴我一次,就這一次,以后肯定不再問你!說不說?是不是啊?哎呀你就說一聲嘛,你就偷偷告訴我一次都不行?”
為了得到一個答案,就差沒抱著柳玉笙大腿搖頭擺尾了。
逗得柳玉笙哭笑不得。
拍了下他腦袋,把他拍遠些許,“坐好來,你還沒斷奶呢?多大了還跟人撒嬌,臊不臊?讓纖柔看見了,你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錢萬金立即坐直,梗著脖子嚷嚷,“什么老臉?小爺這是小白臉!又白又嫩又俊俏!”
“是是,俊俏得纖柔看一眼就挪不動道。”柳玉笙敗退。
錢萬金這才揚起下巴,滿意了。
“正好你過來,有事要跟你商量,本來我也要去找你的。”
“什么事,你說。”
“京都柳家新進了一大批布料回來,這事情你知道了吧?”
“早就知道了。做生意,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別說這么大的事情,柳家就是誰掉了一根毫毛,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玉笙掐了自己一把才能勉強自己擺出正經的表情。
跟錢萬金說話,表情務必得控制,否則繃不住。
“他們家進這批布料,是意圖在冊妃大典的布料特供上面把玉箏拉下來,換他們家族頂上去。我已經想了辦法應對,但是事情需要你來出面。”
“要我做什么?”
“跟柳家談生意,打心理戰。”
“沒問題啊,這個是我強項!”錢萬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就算他不行,他后頭還有老狐貍,跟老狐貍的爹,談生意玩戰術簡直信手拈來。
對上區區柳家,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現在柳家不是被他逼得扎扎跳嗎。
“具體要怎么談怎么做,你跟我說說,我好做好準備。”
“現在還沒到時候,再等幾天。”
“怎么還要等?”錢萬金有點急眼,但凡是跟柳家做對,他渾身興奮就扼不住。
柳玉笙抿唇一笑,“我們現在去找他們,會讓他們以為我們心急,是我們去求人,會處在劣勢。等上幾天,那情勢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是他們求我們。做生意,肯定得占便宜不是?”
“行,都聽你的。”錢萬金放松下來,舉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品,“這次柳家會在特供布料上打主意,我估摸著,一來是為了打壓玉箏以及新柳府,第二個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之前推遲的皇商競選。”
錢萬金這一說,柳玉笙想起來了。
之前她曾經聽玉箏提過,原本二月份的特供商商甄選過后,接下來4月份就應該是皇商競選了。
然之后會試都過了,都一直沒聽到有關皇商競選的動靜。
原來是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