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管寧家其他人的死活。
可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寧付生去死呢？
“爹，爹，我求求你，你就打開玉虛轉生大陣好不好？”
寧中白跪在寧付生面前，淚流滿面地哭泣，“小妹在這二十幾年里受的折磨還不夠多嗎？您真的就對她沒有半點憐惜和心疼嗎？她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
寧付生的目光閃了閃，臉上露出幾分動容。
寧中白流著淚，央求地看著慕顏。
慕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放開了寧付生。
寧中白膝行著來到寧付生面前，哽咽著道：“爹，你還記得嗎？妹妹最喜歡給你做衣衫鞋襪，您如今穿得貼身的里衣，還都是二十年前她親手給您做的！每個月總是做好幾十套，哪怕你說已經太多了，讓她不用再繼續做了，她也依舊不聽。因為那時她就知道，她要成為寧家的下一個祭品…”
說到這里，寧中白已經忍不住眼中洶涌的淚水，哭的泣不成聲：“妹妹她早就知道了，她其實什么都知道…我還記得妹妹小時候性格很是活潑嬌憨，可是從十歲以后，突然就變得沉默寡言，與人疏離。那是因為，妹妹聽到了你和老祖宗的對話，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成為寧家的祭品。”
“她與所有人疏離，獨來獨往，是怕自己成為祭品的那一天，父親和兄長會為她傷心。她不敢愛人，也不敢被愛，因為沒辦法面對總有一天會到來的生離死別。”
“妹妹她早已做好了為寧家犧牲的準備。甚至后來和君錫元在一起，她也從沒想過要長相廝守。是寧家…是寧家太過心狠手辣，想要殺死君錫元，奪走他身上的寶貝，妹妹才會忍無可忍反抗的。”
寧付生怔怔聽著，神情恍惚。
聽到這里突然厲聲道：“君錫元是魔修，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我們設計殺害他有什么錯？妍心她怎么能為了一個魔頭，反抗作為父親的我？！”
慕顏后槽牙磨了磨，想殺人的手又癢了。
寧家人真他么把不要臉當傳統了是吧？
帝溟玦將她擁在懷中，淡淡道：“你下不了手，本君讓人處理了就是。”
慕顏深吸了一口氣，才搖了搖頭。
算了，她就這么一個舅舅，沒必要惹他傷心。
反正寧付生如今修為全廢，不見天日，早晚都是一個死。
寧中白沒有與寧付生辯駁，而是依舊凄然道：“可妍兒最后依舊選擇了留在寧家成為祭品了不是嗎？父親，如今寧家已經變成這副模樣，玉虛轉生大陣的存在也變得毫無意義。您真的不愿放妹妹出來，讓她重見天日嗎？”
寧付生目光癡癡地看向前方的迷霧，又望了一眼慕顏。
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
“父親，我求求你了！妹妹就算有錯，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難道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