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刻的么?
就算不知道那是什么,葉彌心也感覺呼吸驟然亂了,心臟好像被什么攥著,密密麻麻的疼,以及無措。
疼什么?他依舊不知道。
腦子里亂成一團,大殿上的畫面還隱約劃過腦海,剛剛女子溫柔的聲音,說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話,還有現在,她說,親自雕刻的禮物…
女子…會這樣對待男子么?
他兀自怔愣,心里是太過震驚而產生的麻木,嘴唇微微哆嗦了下。
連默默聽墻角的人都震驚到麻木,更別提真正被送禮物的那個了。
少年已經完全怔然,看著自己手里的木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是一只小貓,隱約能看出它的輪廓,不過不得不說,刻得很丑。
喻楚默默看了它半晌,最終覺得這禮物太尼瑪草率,簡直不忍直視,于是伸手想要拿回來:“算了算了,這個給我吧,我再重新給你刻一個…”
少年卻收起修長白皙的手,讓她抓了個空。下一秒,他另一只手就牽住了她,低聲喚道:“殿下。”
喻楚還盯著那只木偶:“嗯?”
少年微微笑起來,雪衣墨發,容顏絕美,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清澈的聲音壓低,十足溫柔:“我很喜歡。”
喻楚終于移開視線,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我可以刻得更好。”
“已經很好了。”辭鏡低聲道,距離很近,他柔軟嫣紅的唇瓣擦過少女的臉頰,忽然紅了臉,小聲道:“今天是我生辰,殿下可以…留宿么?”
喻楚愣了愣,抬頭,對上少年漂亮的眼瞳。一閃一閃,星辰璀璨。
身為男子,主動邀請女子留宿,意義不言而喻。男子最重要的無疑就是清白,如果連這個也愿意拱手送上,那就足以證明對女子的心意了。
假山后,葉彌心抿了抿唇。這情景何其相似。他當初也是為了向大皇女證明自己的忠心,所以才…
他聽到三皇女嚴肅回答:
“不行,辭鏡,雖然我沒什么,但男子的清白很重要,成婚前會有人檢查守宮紋,我不想你被非議。”
三皇女態度很認真。守宮紋是男子清白的標志,雖然喻楚不是很懂它的原理,但女尊世界,顯然很看重它。
她是沒什么,但自家老婆不能受委屈啊。左右也就幾個月時間,那事…咳,成婚后再…也不遲嘛。
她咳了聲,看向辭鏡。
假山前后,兩個少年卻都呆住了。
如果兩人已經確定成婚,那么婚前婚后…其實沒多大關系。
但如果女子會替男子在意…
葉彌心倏地抿緊了唇。
怎么能——
怎么能這樣呢…
她怎么能這樣?
有什么東西倏忽劃過腦海,他驀然便明白了,辭鏡為什么選擇三皇女。為什么,毫不猶豫的,可以拋棄那樣優秀的大皇女,和三皇女在一起。
誰能抵抗這樣的對待…
一生只守著一個人?
草包,臭名,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心臟狠狠地跳動,葉彌心咬緊了嘴唇,手指緊緊地握住衣角。
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