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的不是你和我的事情，是你對我的利用，所以，這就是你利用我，傷害我家人的理由，我穆家倒臺了，我退出軍隊了，我穆家從此一蹶不振，我就跟著你走？杰克.安德森，你做的青天白日夢！”
杰克抿唇，微微握緊了拳頭，穆遠這是神展開了，他并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意思，可這樣解釋的話，動機好像就更足一些，更能說服人一些，他看著穆遠充滿傷痛的眼睛，也是心如刀割，做決定的人，比承受的人，更要痛苦，宛如凌遲。
夜陵這一招，太狠了。
一點緩沖時間都不給，在他們最幸福的時候，直接給他們來了一刀，疼得他痛徹心扉的。
杰克緩緩一笑，他挑起穆遠的下巴，“小遠，你真是太單純了，我一向很喜歡你的單純，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話溫柔而帶著一點笑意，卻惡毒得讓穆遠血液都涼了，像是被人丟到西伯利亞的寒風里，吹得他骨頭都涼透了。
他什么意思？
穆遠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微微發狂，負傷的雄獅走到了懸崖邊，到處都是獵人的陷阱和刀劍，無處可逃，還要面臨著伴侶的誅心一刀。
“你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穆遠問，既然要死，就死得透一點，他也不想掙扎了，他也想看一看語言能傷人道什么地步。
他也想知道，溫柔刀，究竟能多么毒。
前一天，還微笑的人，為什么這一刻，那么狠。
“因為你是穆遠啊。”杰克輕聲說，聲音藏著一些嘆息，輕輕的摩挲著他的下巴，“這個姓氏，在你們國家真是太值錢了。”
穆遠倏然曝起，一拳頭朝杰克砸了過來，“混蛋！”
他的聲音如夾著一絲血，沙啞而悲痛，這一拳下去，打得杰克眼冒金星，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直都沒躲閃，被穆遠打了好幾拳。
他倒退了幾步，穆遠撲過來握住了他的衣襟，雙眼通紅，“所以，你一直在騙我？”
杰克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輕快，“是啊。”
穆遠舉起拳頭，杰克沒有躲閃，這一拳卻沒有落在他臉上，穆遠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他的聲音也沙啞透了，“你再說一遍！”
他不相信！
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如果是誰找了你，說了什么，你告訴我，我們也可以一起解決，你別在說一些違心之論，杰克，我不相信這幾年，你都在演戲，都是在騙我，我們之間的來往一點情分都沒有。”
他不相信，打死都不相信。
杰克知道，這一刀下去，若不夠狠，徒留希望，對誰都是一種刺激和絕望，一刀致命，一了百了。然而，舍不得啊。
看著穆遠通紅的眼睛，聽著他悲痛的嗓音，他只想告訴穆遠一句。
我沒騙你。
哪有這么好的演技。
可又有什么用？
除了能安撫他一時的痛苦，這些話能給他帶來什么？他的存在遲早會給他們家帶來覆滅，那時候的小遠，就不止如此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