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爺冷冷地瞇起眼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里卻有許多未解之謎,“她為什么會知道千樹的身份?”
“是我暗中幫扶小樹苗,做得太明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在小樹苗體內放了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出來。”顧元禮低著頭,眼里一片血絲。
微微握緊了雙拳,那些銳利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刺著他的身體。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對不起!”顧元禮輕聲說,心里也是很痛苦,“爸爸,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不管什么樣的懲罰,我都經受得住。”
顧二爺忍不住踹了他一腳,顧元禮往前踉蹌,又撐著起來,跪在蒲團上。
“你一句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嗎?”顧二爺怒問,“你覺得謊話連篇,我就能信了你嗎?你編,你繼續編,對我你也沒有一句實話嗎?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千樹的身份?當年的車禍,你究竟知道多少?”
那一年,顧元禮只不過是一個孩童。
一個孩童,做不了什么。
芳芳的車禍,必然不是他做的。
可他未必不清楚內情。
“爸,是我后來想給媽媽報仇,調查當年的事情,查到一點蛛絲馬跡,才發現了妹妹的沒死。”顧元禮說,“我所說的全是實話,若今天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你還怕天打雷劈嗎?”
顧二爺怒,拂袖而去。
顧元禮眼睛一片刺痛。
爸,對不起。
大哥,對不起!
有些事,他死都不能說。
那是原罪!
至少,爸爸還沒把他踹出家門,還認他是兒子。
沈千樹和方紅袖說了一會兒話,出了臥室,顧二爺人在一樓的睡蓮池旁邊,默默地看著那一池的睡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千樹下了樓,站到她身邊。
她想要道別了。
先生受傷了,一直都沒能養好。
她想要帶先生回薔薇堡養傷。
“二爺…”
顧二爺轉頭,慈愛地看著她。
“過來,你看,這是你媽媽最愛的睡蓮。”
“很漂亮,顧影帝曾經送了一株給童畫,很漂亮。”沈千樹輕聲說,那株睡蓮,童畫非常喜歡,養了好久,蓮花敗了,他還非常的傷心。
“他喜歡嗎?”
“喜歡的。”提起童畫,沈千樹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漂亮的東西,他都喜歡。”
“真好。”
沈千樹淡淡說,“我該走了。”
顧二爺倏然回過神來,“這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
沈千樹說,“我…”
“你別走,你和童畫都來莊園吧,讓爸爸照顧你們,爸爸錯過你的成長,錯過你們這么多年,不想再和你們分開,你媽媽也希望能每天見到你。”顧二爺急切地說。
他的心也備受煎熬。
他的女兒,不肯認他嗎?
“二爺,我和夜陵…是男女朋友。”沈千樹仰頭,小臉上一片堅定,眼神溫和而清澈,“我不想隱瞞你,也不想說一些違心之論,我怕…你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