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兒子。
沈千樹無措地辯解。
“不是雜種是什么,他爸爸呢?”方霞語氣尖銳,“既然生病了,他爸爸呢?你去求他爸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媽,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那這孩子怎么來的?”
沈琳在一旁安撫著方霞,“媽媽,不要生氣了,妹妹還小呢,她也不容易,當年她大著肚子,一直在打零工都沒有回家求助,可能是…”
“大著肚子,你…”方霞盛怒,“小琳,你早就知道了?”
沈千樹也奇怪,為什么沈琳會知道她曾經大著肚子?
“是…軒哥哥無意中見到她,大著肚子在零工。”沈琳欲言又止,似是很為難,“我覺得妹妹可能有苦衷,當年她又那么小,可能是怕爸媽罵她,所以我就替她隱瞞下來了。”
沈千樹臉色一白,林軒…
是的,當年她九個月大的肚子在餐廳打工,遇上了林軒,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看她的眼神,如看著一件垃圾,并揚言此生不見,她沒想到林軒會把這件事告訴沈琳。
三年前,沈琳和林軒走在了一起,成了一隊人人羨慕的璧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當年被沈琳欺負時,護著她,安慰她,揍沈琳的大男孩,死在歲月里。
“無恥!”沈雄大罵,“這野種,死了,就死了,你帶著他沒什么好日子過,死了還輕巧。”
醫院里,滿目的白。
沈千樹萬箭穿心,絕望到了極點,沈琳故作關心,意有所指的惡毒,父母的辱罵如刀鋒一樣尖銳,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救童畫的命,她噗通一聲跪在醫院的長廊上,抱著方霞和沈雄的腿。
半昏迷的童畫,透過門,看到她沈千樹卑微地跪在地上。
小小的臉上,淌滿了淚水。
“爸,媽,你們怎么打我,怎么罵我都沒關系,求求你們,救救童畫,我會把錢還給你們的。”
沈千樹陷在回憶里,無法自拔,淚流滿面,身邊仿佛有人在叫她,她卻感覺沈甸甸的,怎么都醒不過來,突然臉上傳來了一陣劇痛,沈千樹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燈光中,夜陵的臉晦暗不明,一把揪著沈千樹的衣領,把她揪起來,一臉餓狼似的兇狠,“誰欺負你了?”
她還在夢境和現實中徘徊,有一些恍惚。
“說話!”夜陵低吼。
誰欺負她了,做夢都哭得這么凄慘。
沈千樹一抹臉,都是淚水。
她哭了?
是啊,當年跪著求他們,哭得那么慘。
如果你早一點來找我,可能我們都不會死。
你為什么,這么晚才來。
“沈千樹,你聾了嗎?我問你話呢。”
耳邊,是男人的咆哮。
沈千樹臉色發白,微微抓緊了他的衣襟,“有人欺負我,你要怎么做?”
“殺了他。”夜陵簡單粗暴地回答,沈千樹還來不及感動,夜陵霸道說,“只有我能欺負,你是我專屬的出氣包。”
沈千樹,“…”
出氣包,還能有專屬的?
說的也是,七年前,照顧他的那段時間,她不就是他專屬的出氣包嗎?
真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