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危險地瞇起了眼睛,一向乖巧的小貓咪,突然伸出鋒利的爪子,張牙舞爪,頗為新鮮,她的臉在他腦海里,也鮮活了起來,他不必靠著一股冷香記住她。
“垃圾,就是垃圾。”夜陵冷漠地說,拿過其中一張設計稿,又拿過一旁的筆,在她原有的設計稿上涂涂改改不到五分鐘,一張令人眼前一亮的設計躍然紙上。
雖是素描的設計,卻那么的驚艷。
她設計的一條血滴狀的項鏈,夜陵隨手一改,血滴的形狀變得豐滿而靈氣,并用彎月捧著淚滴,簡單的線條處理也比沈千樹高明而熟練。
“你…”一張中規中矩的設計圖,瞬間仿佛有了生命力,沈千樹驚嘆,她一心以為的病嬌,竟是一名才藝頂尖的病嬌,沈千樹毫無節操,雙手合十,“求拜師!”
“丑拒!”夜陵無情拒絕,給沈千樹暴力一刀。
沈千樹看著他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你好看,了不起啊!
自從沈千樹發現夜陵精通珠寶設計后,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露出一些設計草稿,都是一些線條比較粗糙的設計,希望能得到夜陵的指點。
夜陵心情好時,會指點一兩句,心情不好時,直接撕碎,并暴躁,沈千樹會立刻拉著他躺下,為他按摩,有一次她按摩時,夜陵的疼痛,顯然無法忍耐,身體緊繃僵硬如一塊石頭,沈千樹絞盡腦汁后,輕輕地哼起了歌,都是一些輕柔的歌曲,卻見奇效,夜陵在她的歌聲中,放松了下來。
于是,沈千樹在按摩時,又被強迫著唱歌,一天下來,口干舌燥,手臂僵硬酸軟,簡直欲哭無淚。
強烈要求漲工資!
巴黎的夜,總是來得慢。
沈千樹遇上了來巴黎的第一個陰天。
天氣預報時,晚上有雷陣雨。
六點一到,天就暗下來,黑沉沉的,沈千樹做好了飯菜,端上樓,夜陵如雕像似的坐在窗戶前,看著黑沉的天,這段時間,兩人的對話多了起來,雖說有些時候是沈千樹強行尬聊,也不像前一個月惜字如金。
“先生,晚上有雷雨,我怕耽擱,今天提早走行嗎?”
夜陵沒有任何回應,沈千樹放下了餐盤,她能感覺到夜陵的情緒非常的差,且在拼命地忍耐著,空氣中牽扯著一股暴力的因子,沈千樹莫名的有些恐懼。
他像是沉浮于黑暗中的大魔王。
“先生,我先走了。”
沈千樹快步離開城堡,已快兩個月,她從未在城堡過夜,并謹記路德管家的警告,夜晚的城堡,仿佛有魔鬼,沈千樹腳步匆匆地走向公交站。
氣氛,冷凝,她的心口撲通跳。
這是郊區,要步行兩公里才到公交站,平時她來得早,走得早,都當是運動了。
今天剛走到一半,猛然閃電雷鳴,天色越來越黑,仿佛馬上就要下大雨,沈千樹回頭看一眼城堡,屹立于森林中的城堡,是附近唯一的房子。
“我就待一會兒…晚點走,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