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川彎身坐到沙發上,隨意的姿態都是一股子矜貴霸氣的味道。
“什么事?”
低沉帶著絲絲暗啞的聲音響起,薄景川邊說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幾上已經有些涼溫涼的水,喝了兩口。
俞松明顯感覺到自家先生臉上的神情漸漸恢復了幾分清明。
由此可見,很顯然,剛剛從美人懷里爬起來,明顯還意猶未盡!
這口涼水,跟他們所謂的“冷水澡”差不多一個性質了。
臥槽!
俞松心里沒來由地就來了這么一句!
他想這么多做什么?!
奈何自家BOSS太撩人…
話拋出去,久久得不到回應,薄景川眉心動了動,身子后仰靠在了沙發上,掀眸看著俞松。
輕飄飄的一眼,讓俞松出了一身冷汗。
“咳咳…先生,袁大小姐送回去了,不過回去沒多久就發燒了,老爺子叫來了醫療團隊,傷口發炎引發了毒血癥,現在正忙正忙著救人。”
薄景川又喝了一口水,聽到俞松的這些報告,微微扯了扯唇。
“嗯。”
沉默須臾,俞松又道:“我先走了。”
“加重人手護著太太。”
俞松立即應道:“知道的,先生。”
樓若伊住在這里,不想走了,薄司琛二話不說就跟著一起留了下來。
晚餐的時候,沈繁星才從床上爬起來,下了樓。
樓若伊看著她的樣子,眸子里閃過一抹笑意。
“下午應該睡足了吧,怎么看起來那么累呢?”
沈繁星神經被激靈了一下,臉上忍不住有些紅。
“我今天下午…”沈繁星想要找個借口,卻不知道大半天在臥室里需要干什么,思來想去,終于找了一個格外頹廢的理由,“在床上看電影。”
“哦,看電影?”樓若伊笑了笑,“看什么電影啊?”
什么電影?
少兒不宜的成人電影?
傻子才這么說。
“討債。”
薄景川一邊將筷子塞到沈繁星的手里,一邊淡淡的說。
“討債?”樓若伊疑惑。
“嗯。我們兩個一起看的。”
樓若伊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一聽這名字我就不想看。”
沈繁星加了一口青菜,放進嘴里,低著頭咀嚼起來。
耳根子卻已經紅透了。
討債?
額嗯…差不多吧!
就因為咬了他兩口,她被討伐的確實挺狠的。
第二天中午,沈繁星出門去機場接許清知。
車子在前面走,后面足足跟了三輛轎車。
一直在到了機場,十幾名黑衣保鏢跟在她的身后。
她沒辦法拒絕,前兩天在西郊的突發事件,就連她都覺得意外和后怕,更別說是薄景川。
對于他給她安排保鏢這件事情,她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會不會太多了。
嘆了一口氣,沈繁星自發地忽略掉他們,跟往常一樣,神情淡漠,闊步而行。
身后十幾名保鏢,盡管沈繁星帶著墨鏡,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那誰啊,那些黑衣人是她的保鏢吧?排場這么大?”
“看著眼熟,誒?那不是星辰國際的沈總嗎?”
“據說要訂婚了呢,不知道她未來的老公到底是誰?”
“哎呦,別猜她老公了,這個話題都被人說爛了!不是暴發戶,就是正在創業的小鮮肉,至于是誰,管她呢,反正就要訂婚了…”
“女人做到她這個份上,也算是人生贏家了,有錢有貌有身材,就算自己的老公是個小白臉兒,那也是好的呀!”
這個時候接機口開始涌出來一波人,剛剛聽廣播,是從HK到平城的飛機。
沈繁星雙手放在風衣的口袋里,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流涌出來。
而她,身后幾十名神情嚴肅的保鏢,保鏢外面是一堆對著她看過來,低聲議論她的人。
她儼然成了焦點。
而在這涌動地乘客中,一位穿著黑色皮草的女人朝著她看了良久,暗紅色的墨鏡下,那雙眼睛充滿了凝重和厭惡。
那到視線太強烈,一直沉默垂眸站在那里的沈繁星眉心動了動,抬起頭直直朝著這里看了過來,女人心頭一驚,連忙將視線收回,伸手拂了一把墨鏡,高仰著頭,兀自朝著出口走去。
沈繁星的視線在涌動的人群中掃了一圈兒,結果入眼只是各自行走的人群。
沒過多久,幾乎便響起了許清知乘坐的飛機平安落地的廣播。
“繁星!”
十幾分鐘后,沈繁星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抬頭望去,就看到許清知一條長裙,外加一件長款羽絨外套,直接朝著她走了過來。
身后的保鏢立即有了行動,結果卻被沈繁星擋在了身后。
隔著護欄,兩個人就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沈繁星摘掉墨鏡,仔細地看了看許清知的臉色,見臉色還算好,也沒有消瘦多少,她才勾唇笑了笑。
“沒瘦。”
“當然不能瘦。我不吃,也不能餓著寶寶啊?”
沈繁星放心地笑了笑,“餓了嗎?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下館子?”
沈繁星不贊同,“館子不衛生,去超市,買東西我做給你吃。”
“好!”
一路上,許清知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沈繁星只是聽著,許清知問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其實她也想問,問許清知太多太多她跟黎墨之間的事情。
她很想知道,她這些日子,到底在承受什么?
然而她卻偏偏明白,清知如今這樣喋喋不休,盡可能地將氣氛帶到一個她盡可能活躍的點上,是在逃避她的任何問題。
話題一路撐到超市,許清知的胃口好像真的很好,想吃的東西太多,兩個人逛著買了好多東西。
買好了去結賬的時候,許清知看到架子上擺著的盒子,抽了一盒出來,在沈繁星面前晃了晃。
“來一盒?”
沈繁星晃了一眼,沒看清,拿到手里仔細看了一眼,包裝上印著“okamoto”的標志。
“什么東西?”
許清知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會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有必要非得知道?”
許清知看了她兩秒,臉上突然浮出一陣曖昧的笑意,用肩膀撞了撞她,眨了一下眼睛,道:
“裝什么小純潔?別告訴我你跟執行長大人沒用過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