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身,傅爸又一次擦干臉上的淚水。
“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紅梅,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你一定看到了…一定看到了。”他低低呢喃,默默拭去的眼淚里有著幸福、欣慰,還有著對亡妻深深的思念。
老先生早就拿隨著攜帶的帕子擦眼淚了,看到倆人相互交換戒指,老先生連連道了數聲“好”字。
旁邊是夏老爺子與夏老夫人,倆老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有了著落,從此身邊有人陪著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奮斗,一起同甘共苦,倆老此生心里再無遺憾。
“好了,好了,大喜事,你哭什么呢。”夏老爺子還安慰著老伴兒,其實呢,老爺子自己都默默抹了幾回眼淚,犟著不承認罷了。
老夫人瞪了老伴一眼,“我哭怎么了,我這是喜極而泣。我心里頭高興,我就想哭一下,你還能管得著嗎?”
“好好好,管不著,管不著,好好哭,但別把自己眼睛哭傷。”夏老爺子一下子軟了,哪里還敢再說老夫人哭什么。
所以說,夏家男人寵妻,那都是有根源的。從上到下都一樣,寵著又敬著,生活再苦也不會去苦了妻兒。
夏總司令的心情,那可真是百感交集。
假裝眼睛進了灰,擦擦眼睛,再佯裝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聞絲不動,保持嚴父形象站好。
大伯用余光瞄了眼,淡淡地拆穿,“想哭就哭,誰說你不成?”
“看錯了。”夏總司令很嚴肅回答,“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我哭什么。”
夏大伯很不相信,并輕地“嗬”了聲,“老六訂婚,有了自己的家,從此以后你就是他的另一個家。也是,的確不需要哭,還得好好慶祝才對,慶祝你總算脫離苦海,從此瀟灑又自在,等會記得多喝幾杯慶祝。”
這話,說的全是反話。
從小到大,夏總司令就沒有在他以毒舌般存在的大哥手里討過便宜。
說不過,打不過,罵不過,就連身份都比不過!
“是應該好好慶祝,總算不要再為他操心,也不用想著他闖了禍,我還得出面揍他。以后,有了管教他的人,我一定會喝杯小酒,慶祝慶祝。”
夏總司令如是冷靜回答,卻換來夏大伯更加涼涼的兩聲“嗬嗬”,“借酒澆愁愁更愁,少喝點,別喝醉到嚎啕大哭,在自個親家面前丟人。我們夏家,還真丟不起這么個人。”
“好歹也是總司令了,別把自己當三歲小孩,稍有一點傷心便想灌醉自己。”
夏總司令心累,不想和自己大哥說話了。
讓他喝醉慶祝的是他,他說要喝酒慶祝呢,他又說自己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左右都是他占理,左右都是說不過。
算了,不說了。
再看看時間,差不多該走了,夏總司令低低咳了咳,那邊葉簡立馬接受到信息,輕聲對緊緊摟住自己的男人道:“夏隊,我得出發了,你留下來好好做陪,回來后我會馬上聯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