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去看看,我雖然之前并不認識孫雪晴烈士,但也能想像到未婚有孕如果不是葉簡的養父…老弟,你或許真看不到葉丫頭。”
“以往因為根老根還在,葉丫頭才會想著回村,如今啊…她能惦記著的就是那位小時候疼她,護著她的養父葉新帆了。你去村里拜祭這位英年早逝的樸實漢子也是應該。”
陳校長也支持傅爸回水口村。
然后此時的傅爸臉色已經變了好幾變,水口村…葉新帆…久違的名字一下子讓他知道自己在哪兒聽過水口村了!
“呵,他家倒會想,把一個托油瓶給我,讓我養著,我呸!一家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了,憑什么還替大伯家養個小孩!”
“這事沒門,我現在就回水口村!”
“有糧?多少糧?還有錢?那有多少錢?你不會是騙我吧,有糧有錢,還需要把葉新帆送到鄉下給我當兒子養?大伯夫妻腦子有病,進水了吧。”
“有糧有錢,萬一葉新帆大了,要來掙家產,那我不虧大?不成,不成,不能把他領回來,領回去就虧了!”
穿著整潔,笑起來也是和和氣氣一團的中年婦女變臉了,拿了錢拿了糧,便不想帶人回家。
傅爸至今還記得這張和和氣氣,實際心如蛇蝎的面孔,記得她把他往路上一丟,轉眼便消失。
他沒有去,手里握著十塊錢盯緊那中年婦女離開的背影,頭也沒有回開始爬往回京的火車。
小時候的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要當姑姑、姑夫的兒子,他不是姑姑的兒子,他不姓“葉”,他姓“傅”,他名為“余生”,姐姐名為“余安”,合起來是“余生安好”之意。
葉新帆…難怪,難怪紅梅會嫁給葉新帆,自己曾對她說過,他小時候因家里困難,暫送給姑姑當兒子,取名“葉新帆”。
紅梅一定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嫁給葉新帆。
他的紅梅,哪怕那時候自己消失不見,她心里也是想念著他傅余生!
陳校長見傅爸的臉色一會悲,一會喜,不過眨眼功夫便從他臉上看盡人世悲歡離合,一時間都動容的陳校長嘆道:“老弟,你別介意孫雪晴烈士改嫁,她也是迫不得以啊。”
“老哥,我沒有介意。因為老弟曾經小時候避難去了姑姑家,取名“葉新帆”,我告訴了紅梅,她后來嫁給簡兒的養父,就因為簡兒的養父名為“葉新帆”,如果能找到當年紅梅與葉簡養父領的結婚證,我敢說結婚證上面的照片…一定是我同紅梅的照片。”
“紅梅…就是因為一個相同的名字,所以才同葉新帆結婚。而水口村…我當年差一點就去了,差一點真成了葉新帆。”
“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也曾流落街頭,便是那位葉老太太做的事。沒想到兜兜轉轉,我沒有折損到她手里,我的女兒卻差點折扣到她手里。”
陳校長已經聽到目瞪口呆,他這會兒腦子里亂糟糟的,還有些亂…還有些沒有摸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