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年小慕咬了咬唇。
她是真的看不出來。
那幾個流浪漢的樣子,包括院子里的被褥,看起來,都像是在譚家住了不少時間。
可就算是住了很久,也不能排除他們是偽裝的嫌疑。
“他們是真的。”余越寒把玩著她蔥白的手指,薄唇微啟。
“看人不止要看環境證據,更要看他們本身,他們的眼神,還有說話的方式,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幾個流浪漢的被子旁邊,放著一個盒子,看見我們去的時候,幾個人下意識的,都去護著那個盒子?”
“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對嗎?那盒子里就是幾塊燒餅…”年小慕說到一半,驀地回過神。
對呀!
如果是假的流浪漢,那么看見他們出現,明知道跑不掉,也不可能去護著幾塊燒餅。
這種本能的舉動,只有長期生活艱難的人,才會有。
“那他們就不是在監視譚家…”
“他們不是在監視譚家,但是我猜測,監視譚家的另有其人。”余越寒接過她的話,幽幽的啟唇。
那幾個流浪漢都提到,譚家大門每天都有人經過。
助手也說了,譚家那條路出去,是鬧市區,人流量一定不少。
所有人都覺得,那里人來人往很正常,自然就不會有人注意,個別混在來往人群中,監視譚家祖宅的人。
比起一直住在譚家祖宅里,這種監視方式,更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譚家真的有什么人出現,對方也能輕易發現…
比如他們今天。
余越寒黑眸沉淀出復雜的光。
在機場候機室,年小慕的感覺不是錯覺。
他也有一種,在被人監視的感覺。
對方能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身后,還進了VIP候機室,手段很高明。
只是目的是什么?
他們前后發生的兩次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
余越寒想到這里,眉心緊蹙。
抓著年小慕的手微微一緊,像是擔心他一松手,她會發生什么意外。
飛機抵達H市時,已經是晚上。
年小慕惦記著跟鄭氏企業的合作資料還放在譚崩崩家,想要回去睡,余越寒卻不由分說的將她拉上車。
以一句“明天睡醒了,我送你回去拿”成功終結了她的抗議。
第二天。
年小慕腰酸背痛的去公司,拿著資料,進他的辦公室,想要跟他討論合作案的問題,卻發現余越寒在盯著一個視頻看。
她好奇的湊上前,剛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他在看的,是機場的監控視頻。
電腦上播放的,是譚崩崩過檢票口的那一段…
看著視頻里還好好的譚崩崩,再想到她現在下落不明,年小慕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失落。
聲音吶吶的道。
“這段視頻,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嗯,有新的發現,所以再看看。”余越寒注意到她的目光,將視頻暫停,扭頭看向她手里的文件,“工作上的事?”
“鄭妍跟我約了一個小時后見面,針對合作案進行談判,你得給我一個最低的讓利標準,不然我怕吃虧。”
年小慕頓了頓,“我的意思是,太讓鄭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