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眼,卻是一顆眼珠,或者說是一塊符骨。
李斐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塊符骨。
他面露驚詫之色。
“不用吃驚,這眼珠子也是特殊符骨的一種。它是我從九當凌絕崖上找來的。據史料記載,它應該屬于天命族的族長,長孫皈,這是他的左眼。”
長孫雪纓說話間,流露出傲然之色。
柳七變低估了自己。
更不用說葉凌月了。
她獻計柳七變,讓他前去打開太陰神印,就是為了讓葉凌月和柳七變對持,給自己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
柳七變以為她沒法子找到女皇墓,他錯了。
女皇墓,只有她才能進入。
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
她才是天命族的繼承人,也是女皇選定的唯一的繼承人。
否則,她怎么能找到長孫皈的眼睛。
那么多人進入九當凌絕崖,只有她長孫雪纓在第一次進入九當凌絕崖時,就得到了這塊非常特殊的符骨。
只是早前,她一直沒法子融合這一顆眼珠子。
直到最近,她才將其融合完畢。
這顆眼珠子,和一般的特殊符骨不同。
它能夠讓長孫雪纓看到,原本看不到的東西。
四周雖然經過了藏山君和藏山衛挖掘和整理,依舊是一片廢墟模樣。
一些壓斷的樹木,被踐踏過的草坪已經一些凌亂的石頭、獸尸等等。
這些,用肉眼能夠看清楚的景物,這時候,卻在長孫雪纓的眼中消失了。
在她眼中,這些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女皇墓,一定就在這一帶。
昆侖女皇的墓地那是何其神圣的地方。
萬千年前,女皇隕落后,各個神殿都已經衰敗。
可昆侖女皇宮的宮人們,和幾位老邁的殿主將女皇的遺體搬入了女皇墓中。
那些人,最終都沒有離開女皇墓,據說他們都自刎在女皇墓里陪葬了。
女皇宮的下落,成了亙古之謎。
沒有人知道女皇墓的真正下落。
這些,都是長孫雪纓從天命族的一些殘留的書卷以及自己的記憶中搜索到的。
女皇墓的入口處,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肉眼是沒法子看見的。
她索性閉上了眼,用第三只眼,屬于長孫皈的那只眼,看著周圍的這一切。
“那是?”
終于,在經過了近半個時辰的耐心搜查后,長孫雪纓額頭的那一顆眼珠子動了動。
那是女皇墓的入口處?
她走上前去,停留在一處大石頭前。
那塊石頭上,長滿了枯死的苔蘚。
石頭很是普通,可長孫雪纓眼中,它并不尋常。
因為在文字的內部,居然猶如流水一樣,潺潺流動著。
那些流動的,都是一些古昆侖語。
長孫雪纓因為獲得了部分天命族小公主的記憶,所以她對古昆侖文字已經長進了不少。
“昆侖…皇墓?”
長孫雪纓看清了那幾個字,心頭一動。
“找到了。”
長孫雪纓歡喜不已。
誰能想到,這一塊毫不起眼,被藏山君直接丟在一旁的大石頭,居然就是女皇墓的墓碑。
“這是女皇墓?”
李斐一臉的目瞪口呆。
在他看來,這塊石頭平平無奇。
他看不見什么文字,他只能走上前去,試著推了推那塊石頭。
石頭對于李斐這樣的修為,并不算是什么,可是古怪的是,李斐居然沒法子推動那塊石頭。
“好沉,這玩意猶如扎根了般。”
李斐咋舌。
“不能靠蠻力,必須找到機關。”
長孫雪纓搖搖頭,示意李斐讓開。
她摸了摸石頭,發現石頭表面,有一片區域,不曾生長了苔蘚。
那是一塊特殊區域,位于石頭的正中間。
那篇區域,細看之下,是一處凹槽。
那凹槽,呈圓形,像是需要什么東西,鑲嵌進去,才能完整。
長孫雪纓蹙起了眉頭來。
“嘖,居然需要秘鑰。”
“秘鑰?”
李斐一臉的茫然。
“女皇墓顯然是設了機關的,這塊石頭上缺失的部位,必須找到,否則,我們沒法子打開女皇墓。”
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畢竟這是女皇墓,是整個昆侖舊址最重要的區域之一。
長孫雪纓這才發現,進入昆侖女皇墓比她想象的要麻煩的多。
擁有長孫皈的眼睛顯然是不夠的。
女皇山谷這么大,去哪里找什么秘鑰。
甚至于,那秘鑰可能不在山谷里。
“代掌教,那我們該怎么辦?”
李斐見長孫雪纓沉默不語,擔憂道。
“還能怎么辦,找一找秘鑰。”
長孫雪纓有些喪氣。
“可是山谷這么大,我們去哪里找秘鑰?”
李斐為難道。
眼下,附近都是怨靈。
那些怨靈因為女皇墓的緣故,不敢靠近。
可離開了這片區域,他們很可能會被怨靈攻擊。
“怕什么,你忘了,我們身上有海賊的令牌。另外,我想有個地方,也許能找到秘鑰。”
長孫雪纓也有些惱火的揉了揉眉心。
她原本,還不打算前去那個地方。
可這會兒看來,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李斐困惑著。
“女皇宮。”
長孫雪纓紅唇龕動,吐出了三個字來。
進入女皇墓的人都已經殉葬了,秘鑰一定還在外頭。
如果秘鑰還在昆侖舊址,那女皇宮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可是女皇宮深不可測,迄今為止還沒有人順利闖進去過。據說,之所以此地會發生塌方,也是因為…云笙等人,試圖進入女皇宮。而且女皇宮和山谷的接壤處,有古怪的結界守護,沒法子硬闖。”
李斐面露驚恐之色。
外界只知道云笙等人被埋女皇山谷,卻不知道,塌方的真相。
道門的耳目眾多,才知道一二。
當時云笙等人,已經快進入女皇宮了,遇到了那結界,硬闖之下,結果就引發了塌方,死無葬身之地。
“那是他們,不是我們。我繼承了長孫皈的眼睛,也得到了一些訊息。我知道一條密道,進入女皇宮。密道就在女皇宮內庭處,一棵紫葉菩提樹下。”
長孫雪纓沉吟片刻,說道。
說罷,她翅膀一振,就凌空飛了起來,李斐不敢怠慢,也緊隨其后。。
他追隨著長孫雪纓的腳步,朝著女皇宮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