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的海藍之印在這條河川里并不管用,人多反倒會礙事。更何況,我們眼下還需要人照看其他傷員。你先回營地,小心看守著他們,尤其是,留意著孩子的舉動,我和囚天最遲會在傍晚前后回來。若是我們倆都沒回來…你們就不要去赤月天域了,退回洛桑古城,聯系逍遙女皇和熾神獄。”
葉凌月神情凝重。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阿姐…”
夜凌光鼻子酸酸。
“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事,你別忘了,你阿姐我可是死了兩次的人了。”
葉凌月一臉的淡然。
她和囚天說罷,就跳入了滾滾的赤月川內。
“阿姐,你可一定要平安無事。”
夜凌光怏怏不快著,回到了營地。
“阿姐她們呢?你不是說,去找阿姐了?”
營地一下子多了好幾個傷員,夜凌日正照料著傷員,一回頭,就見了夜凌光垂頭喪氣的模樣。
“沒…沒找到。”
夜凌光吞吐著。
阿姐說了,為了避免大家擔心,先不要告訴大伙她下水的事。
夜凌日瞅瞅夜凌光,眼眸深了深。
夜凌日和夜凌光是雙胞胎,兩人平時雖然一直是互看不順眼,可世上最了解夜凌光的,也就是夜凌日了。
夜凌日一開口,夜凌光就知道,這家伙在撒謊。
他看看秦小川和皇甫女官的傷勢已經穩定,拉著夜凌光往外走。
臨時營地外,葉喃思抱著嬰孩,還在哄勸著嬰孩。
嬰孩幾乎是和夜凌光同時蘇醒的。
蘇醒后,嬰孩就哭鬧不止。
夜凌光瞥了眼嬰孩,發現它的脖頸上,那個月形的烙印,似乎又變大了一些。
夜凌光蹙眉,他看看四周,留意到了一旁的馬車。
營地的馬車,一輛用來蘭楚楚,還有一輛是用來安頓帝莘的,最后一輛本是用來置放輜重,可秦小川等人臨時受傷,只能將輜重卸下,用來安置秦小川和皇甫女官。
四周也沒個合適的說話的地。
夜凌光想了想,拉著夜凌日跳上了安頓帝莘的那輛馬車。
帝莘那家伙,橫豎已經昏迷多日,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上了馬車后,夜凌日神情更加凝重。
“怎么回事?阿姐和囚天呢?”
“小聲點,阿姐她們下水去了。”
夜凌光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怎么不攔著她們!那條河川陰陽怪氣的,下去必定會有危險!”
夜凌日怒道。
“你以為就你知道,那條河川有危險。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在夢境里看到水下有座和陽泉神殿一模一樣的神殿,還有那個嬰孩以及很多很多的尸體。阿姐覺得不對頭,就下河一探。”
夜凌光將早前的夢境,大致說了一遍。
夜凌日悶哼一聲,就欲下馬車。
“回來,你別過去,岸上還得有人守著,再說了,你的天印不管用,下去也沒用。”
夜凌光拉住夜凌日。
“難道就由著阿姐去冒險?夜凌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當初我們倆托生逍遙天,你記得你和我說過什么?”
夜凌日目光凜冽,盯著夜凌光。
“我記得,當然記得。我們說過,這輩子,若是能夠再遇到阿姐,一定要護她周全。”
夜凌光低聲說道。
“可是我們眼下自保都成問題,這個時候,若是帝莘那小子醒著,就容易很多了。”
“既是如此,你還攔著我。”
夜凌日一把推開了他。
夜凌光一個不慎,跌坐在地。
屁股下,軟軟的。
我去!
夜凌光和夜凌日都是一驚。
馬車窄小,兩兄弟一個不慎,夜凌光就跌坐在帝莘的身上。
身下,一片黏糊糊的,血腥味四溢。
夜凌光一摸身下,臉色都變了。
帝莘腹下的傷口再次裂開了,而且由于外力的緣故,傷口裂得很大。
“見鬼了。快救人,這家伙要是死了,阿姐真是要恨死我們了。”
夜凌光大呼小叫著。
夜凌日也變了臉色,忙上前幫忙。
“完了,止不住血。”
夜凌光一臉的吐血。
“你不是一向自詡自己醫術高明?”
夜凌日看著近乎是泉涌而出的帝莘的傷口,也是一臉的擔憂。
“你懂什么,帝莘傷的古怪。他的傷勢,一向是阿姐治療的,是用那個什么佛經治的,我又不會念經。慘了慘了,你快下水,去把阿姐找回來,這小子的血流得跟噴泉似的,等到傍晚一定死翹翹了。”
夜凌光用了各種法子,丹藥、符箓,可都沒法子止住帝莘的血。
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沒事和阿日吵什么架。
馬車里,很快就充滿了血腥味。
“讓我來。”
就在雙胞兄弟手足無措之時。
馬車一下子被掀開了,葉凌月鉆了進來。
“阿姐!”
雙胞兄弟倆看到葉凌月,如獲大赦,阿姐安然回來了。
葉凌月身上的衣裳還有些濕漉漉,可她不急替換,讓兩兄弟下車。
兩兄弟自知理虧跳下了馬車。
馬車外,囚天等候在外。
葉凌月在里面救治底細你,兩兄弟不好打擾。
他們連忙攔下囚天,詢問道。
“囚天,你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水下那座神殿,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姐和你,沒遇到什么吧?”
囚天看看兩兄弟,觸角似的藤條攤了攤,做了個非常無奈的動作。
“我們沒事,只是在水下尋找了一圈就回來。下面,沒有什么神殿,也沒有半具尸體。看樣子,阿光少爺,你做了一場噩夢。”
葉凌月和囚天抱著探索之心,下水一尋。
可是下水之后,她們不斷下潛。
水下,除了一些礁石之外,并未任何異常。
至于夜凌光所說的,在夢境中看到那一切,都不存在。
“什么都沒有?”
夜凌光一臉的目瞪口呆,怎么會這樣?
“你小子,虛驚一場。”
夜凌日松了口氣。
“可是,那個夢…”
夜凌光也是一頭的霧水。
他的入夢之術,還從未出過錯。
夢中的一切,必定是夢主經歷過的,或是所思所想。
還是說,那個嬰孩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它的夢根本不算是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