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和帝莘俱是一愣。
尤其是帝莘,葉凌月甚至能感到,他的手緊了緊。
長孫雪纓說的太陰族的烙印,難道是她臉上的這個紅斑?
帝莘下意識看了眼葉凌月臉上的紅斑。
這一個紅斑,不是太陰神印嘛?
葉凌月也心中困惑。
只可惜,長孫雪纓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塊落下的隕星,讓她不得不終止了發泄。
“長孫師姐,這里很危險,我們撤。”
沒有了幻獸天域的掩護,幾名道門的子弟見長孫雪纓行為失常,也很是擔憂,將其強拉著,退出了隕星森林。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直到道門的人撤走了,葉凌月才輕咳了一聲,示意帝莘放她下來。
第一次,帝莘沒有松手。
盡管已經身受重傷,但是帝莘對黑囚天,依舊是非常警惕。
黑囚天一直蜷縮一旁的隕石旁,陰沉沉著,望著帝莘和葉凌月的一舉一動。
它已經不認得葉凌月和帝莘了,可它本能的感覺到,那一團盤踞在葉凌月和帝莘身旁的紫氣,非常棘手。
它沒法子對付它。
“它不會傷害我,你放心。我有話與它說,相信我,我了解它。”
葉凌月輕聲說道。
帝莘再看看囚天,再看看葉凌月,將她放了下來。
“囚天。”
葉凌月走上前去。
囚天沒有理會她。
在它身上,葉凌月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
“囚天,我是葉凌月,你的主人。”
葉凌月再走進了一步。
囚天發出了一聲警告的怒吼聲。
“你不認得我了,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你還記得這片葉子嘛?”
葉凌月取出了一片葉子。
這片葉子,是囚天當初留給帝莘的,上面還記載著獻祭大陣。
黑囚天看了看那張也知,似是陷入了深思中。
“囚天,你身上的那枚極品天印。”
葉凌月嘗試著,去碰觸黑囚天。
可她才剛伸出手,黑囚天一怒,刀刃般的葉片,劈向了葉凌月。
葉片擊中了封天令外圍的紫光,紫光一彈,葉片上,燃起了一片黑色的火。
那黑色的火一出現,囚天發出了一陣既痛苦的嘶鳴聲。
葉片斷裂,落在地上,轉瞬就化為了焦炭。
好厲害火。
帝莘也是微微一怔。
黑囚天身負大長生印,早前無論是地煞兵還是卦牛,亦或者是幻獸大軍對其造成的傷害,黑囚天無一例外,都能自動愈合。
可紫光之下的那一片黑火,竟直接燒毀了它的葉子。
那火到底是什么來頭。
那是?
葉凌月眼眸一深,看著那一片燒焦的葉片。
那是師父紫的焚凈火。
葉凌月有些難以置信著。
真的是師父紫。
許是被黑火嚇到了,囚天不敢再發動攻擊,它不斷往后退縮,一直躲到了那一塊裂開的隕石中。
“它不認你了。”
帝莘搖搖頭。
“我要過去。”
葉凌月看看囚天,再看看封天令。
封天令的護主心很強烈,只要葉凌月一受到攻擊,就會立刻反擊。
在它的保護下,葉凌月毫發無損,可同時也無法和囚天好好的對話。
她必須想法子,讓囚天恢復。
“太危險了。”
帝莘不同意。
如果離開了封天令的庇護,面對隕星,還有雖是都可能發難的囚天,連帝莘也不敢保證葉凌月的安全。
“必須試一試,再耽誤下去,囚天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恢復。’
葉凌月留意到,被攻擊后的囚天,敵意更濃了。
說話間,葉凌月已經松開了帝莘的手,也松開了封天令。
紫光轉瞬就小了一大圈。
葉凌月走出了紫光的保護區,走向了那塊隕石和囚天。
囚天依舊是十分警惕,可也沒有主動攻擊葉凌月。
“囚天,這是你的葉子,上面有你留下的筆跡。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幫你的。”
葉凌月走到了囚天面前。
她伸出了手來,手中的那一片葉子上,是囚天的筆跡。
囚天猶豫了下,似是感受到了葉凌月的友善,它的花盤,微微低下,似乎想要去看清葉片上的文字。
可就在囚天低下花盤的一瞬,它身后的隕石里,忽有一道黑光,一瞬就鉆入了囚天的體內。
原本已經有幾分緩和的囚天,在那一抹黑光入體之后。
忽的,花盤上一片黑氣彌漫。
刀刃般的葉片,驟然膨脹開了數倍,對準葉凌月狠狠劈去。
“小心!”
一直在葉凌月身后,留意著葉凌月的一舉一動的帝莘。
目睹這一幕,眼眸大變。
他不顧手上,早已光芒暗淡的封天令,腳下一蹴而起,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到了葉凌月的身前。
他撲向了葉凌月,將自己的后背對準了囚天。
葉凌月腦海中,一陣轟鳴,一瞬間空白了。
她只看到了鋒利無比的葉片,斬向了帝莘。
一陣嗡鳴聲響。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
葉凌月眼底的淚水,奪眶而出。
“帝莘!”
她想要推開帝莘,可帝莘的身軀猶如磐石般,巍峨不動,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帝莘被砍中。
“呵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帝莘臉色蒼白,凝視著葉凌月。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會為了一個女人,連性命都不要了。
“你不會有事,我立刻送你出去。阿日…”
葉凌月第一次如此無措。
她只知道,帝莘不能死。
上天入地,她與他分開了百年。
除了生死,沒有什么是可以將他們分開的。
早前,葉凌月一直不愿意承認,自己還在乎他。
還在乎這個將自己遺忘了的男人。
可是當他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剎,葉凌月知道。
她該死的在乎他!
她不管,他是失憶了的帝莘,亦或者是否還會記起她。
他始終是她的帝莘。
她不能放棄他。
周圍,沒有阿日的回應。
看到葉凌月彷徨無助的模樣,帝莘卻是勾了勾唇,擠出了一抹無力但又頑強的笑。
“不要哭喪著臉,我還沒死。”
葉凌月一怔,再看帝莘身后。
囚天方才那一擊,蘊含著一股非常強大的可怕力量,那股力量早已超越了黑囚天本身的實力。
一道血痕,深可見骨,足以致命,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