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冥紋入體之時,秦小川就知情況不妙。
他不能坐看那些冥紋進入自己的體內。
他一把抓住了那些如毒蛇般不斷扭動的冥紋,猛地一扯。
可那些冥紋,很是刁鉆,冥紋上的荊棘,迅速刺入了秦小川的手掌心。
剎那間,秦小川的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嗤嗤,又是數聲,幾根冥紋擊穿了秦小川的手掌心。
他被冥紋猛地拉拽到了,整個人就如一個風箏,被強行牽扯著,甩了出去。
幾聲猛烈的撞擊聲,秦小川悶聲落地。
所到之處,地面不斷碎裂開。
冥紋陡然繃直,秦小川只覺得自己四肢如同被馬車拉扯一般,劇疼不已。
他被高高懸掛在半空中,不遠處,陳沐背著那口冥棺,一臉得意,望著秦小川。
陳沐大笑了起來。
“秦小川,你不是很厲害嘛,怎么,在我的冥紋面前,也不過如此!”
“那口石棺…”
秦小川張了張嘴,只聽得嗤的一聲,一根拇指粗細的冥紋,一下子擊穿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臟,被擊爆了。
“居然這樣都還不死,看樣子,你的體質比我想得要強得多。”
陳沐踱到了秦小川身前,一腳踩在了秦小川的心口上。
秦小川悶哼了一聲,血灑了一地。
“你果然不是人族。以你這樣強健的身軀,冥棺應該很喜歡才對。”
陳沐俯身,拍了拍秦小川的臉。
他放下了那口冥棺。
冥紋像是得了命令那樣,拖拽著秦小川往冥棺里拉去。
“不知孤月海的那些弟子們,看到他們的掌教被活活吞食,會是怎樣的表情?”
陳沐一臉惡毒,看著秦小川。
“陳沐,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秦小川被冥紋拖拽著,沒法擺脫。
那口冥棺,詭異的很,它就像是一頭餓獸,等待著秦小川的自投羅網。
每靠近它一寸,秦小川就覺得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可他根本沒法子擺脫那些冥紋,這些鬼東西,死死纏住了他的手腕腳腕。
“秦掌教,我會不會有好下場,暫時不得而知。你卻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想必孤月海的那些弟子們,也已經等急了,我就讓他們親眼見見,他們掌教的悲慘下場。”
陳沐大笑道。
陳沐朝著奇門遁甲的出口處走去。
早前,秦小川和陳沐都在古廟外頭留下了訊號箭,時辰一到,訊號箭就會發射。
這時候,兩大宗門的弟子應該都到了才對。
陳沐打算,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冥棺吞食了秦小川。
如此一來,人界就再無人敢忤逆瑤池仙榭和他了。
陳沐的背影漸漸走遠了,直到消失。
秦小川被冥紋拖拽著,一路到了冥棺旁。
冥棺敞開著,一陣陣血腥味從冥棺里散發出來。
饒是秦小川這樣,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人,也覺得有些窒息。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在這里了,大長老,我終歸還是辜負了您。”
血從傷口處,不斷涌出來。
生命力也在一點點流失,秦小川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閉上了眼,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思緒萬千。
腦海中,閃現的是年幼時的一幕幕,秦小川赫然發現,他的記憶中,關于天魔廷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他的記憶,不知何時已經被孤月海,以及…夜凌光給霸占了。
夜凌光…光子…
他已經死了。
“也好,我若是死了,就無需再肩負天魔廷的使命了,我來找你了。”
秦小川澀然一笑。
這一刻,在面臨死亡時,沒有不甘,也沒有怨恨,有的竟是釋然。
異魔的身份,給了他強大的實力,給了他身份和地位,可以剝奪了太多。
冥棺近在咫尺。
“秦小川,算上上一次,你欠了我兩條命了。”
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下一刻,秦小川手腕腳腕上的束縛感,一下子消失了。
秦小川大驚,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一雙帶著幾分奚落之意的眸子。
入目的是一張蠟黃蠟黃的臉。
“葉凌月!”
秦小川大吃一驚。
他看看自己的手腕腳腕,那些難纏的冥紋,居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這怎么可能?
秦小川一驚。
“還站的起來吧?”
葉凌月看了眼秦小川,看樣子,她趕來的時間剛剛好,再遲片刻,秦小川就要成為冥棺的食物了。
一眼看過去,秦小川受的傷勢還真不輕。
他的心口處,多了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縣血淋淋不止,可即便是這樣的傷口,還不足以致命。
秦小川提起了一口氣,迅速閉住了心口處的幾個要穴,血迅速凝固,他的臉色也恢復了一些。
不愧是異魔之體,可還早呢害死強橫。
葉凌月見了,也是不由暗贊。
她早前已經從血遲那里得到消息,確定秦小川就是天魔廷的殿主之一。
看樣子,天魔廷的魔體,比起帝魔家族來,也不會遜色太多。
“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小川昨夜是跟蹤著葉凌月離開的,半路就把人給跟丟了。
這處禁制的入口處很是隱蔽,陳沐才剛離開,葉凌月就來了。
她怎么出現的,兩人都毫無知覺。
葉凌月還未解釋,身后,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地面震動不已,葉凌月和秦小川回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的那口冥棺,發了狂似的躁動起來。
葉凌月用星芒項鏈剛進入古廟廢墟,就看到了秦小川險些被冥棺吞食的一幕。
雖說秦小川是異魔,可葉凌月也無法坐視他被冥棺吞噬。
她二話不說,就出了手。
神識一動,葉凌月就將那些冥紋收了起來。
生人的氣息一靠近,陳沐的那口冥棺自是感覺到了。
算上上一次,這已經是葉凌月第二次阻撓它了。
而且無一例外,都死將冥棺孵化出來的冥紋給吸收了。
那口冥棺很是惱火,加之葉凌月身上,有明顯的玄陰之女的氣息,那口冥棺按耐不住,也不管宿主陳沐不在,就擅自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