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出現的很是隱秘,一閃而逝。
乍看之下,很像是亂葬崗里經常會出現的磷火。
葉凌月很快就離開了。
兩名火化場的人走了過來。
“前頭還有一具,據說還是宮里的貴妃。”
“什么貴妃不貴妃,送到了這里都是死人,這女人身份體面,一定戴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先搜刮一番。”
火化場的這兩人是夏都里的兩個地痞。
這等燒尸體火化的事,一般人都不敢做。
可這兩人都是亡命之徒,為了貪圖四人身上的財務,就討了這份差使。
早前不少尸體上,他們都搜刮出了一些好東西。
他們走上前去,剝下了青妃的衣物。
“嘖嘖,這女人除了臉有點可怕,身材倒是一等一的,不愧是皇帝的妃嬪。”
其中一人,色心不改,還在青妃的身前摸了一把。
這一摸,他發現青妃的胸口有一個怪異的凸起物。
“這是什么東西?”
他湊上前去,提起了個燈籠仔細看了幾眼。
“似乎是個火焰紋身。”
那火焰紋身,看上去呈淡藍色。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舉著燈籠的男子覺得那藍色的火焰似乎是活的一樣,正在一點點地蔓延開。
“你快看看,我怎么覺得這紋身好像在動。”
另外一名男子也從湊上前去。
他正欲細看那紋身到底是什么東西,忽然間,聽到了一陣怪異聲響。
男子忽覺得頭頂一陣陰風陣陣。
驟一抬頭,就見早前已經死了的“青妃”睜開了眼。
“詐…詐尸了!”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燈籠一丟,拔腿就要跑。
“哪里…跑。”
青妃的口中,發出了可怕的咕噥聲。
她僵硬的身子,直勾勾飛了起來,一口就咬住了其中一個男子的脖頸。
那男子慘叫了一聲,他的同伴嚇得拔出了身上的佩刀,一刀揮向了青妃。
哪知一刀落下,發出了一聲金石相擊的聲音,就好像那一刀并非是看在了尸體上,而是在兵器上。
一把佩刀,瞬時斷成了兩截。
再看青妃,她身上連一處傷口都沒有。
她的口中發出了嘰里咕嚕的聲響。
那名被咬住的男子,早已氣絕。
青妃竟是一口咬斷了他的脖頸,連著頭顱帶著血肉,咀嚼著吞了下去。
“鬼…鬼啊。”
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那男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他拔腿就往前跑。
青妃也不追趕,卻見其慢條斯理吞下了第一名男子的血肉之后,嘴里咕嚕一聲,忽的噴出了一團幽藍色的火炎。
那火炎眨眼就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前。
不過是瞬息之間,那名男子就被火焰燒身。
一股焦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
那名男子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成了灰燼。
從頭到尾,青妃的尸體都定定站在了那里。
那團藍色的火焰在燒死了一名女子后,又飛了回來。
只是這一次,它并沒有飛回青妃的體內。
而是“轟”的一聲,就如一個炸開的火星,藍色火焰分化成無數團,它分別落在了停放在火化場的多具尸體上。
那些尸體的身前處,無一例外,都和早前的青妃那樣,多了一個火焰紋身。
紋身一入體,那些已經氣絕多時的尸體,竟一個接著一個,站了起來。
他們就如一隊尸體大軍,浩浩蕩蕩,離開了火化場。
夏都發生的這一幕,身在葉府的葉凌月和八卦門的眾人都是毫不知情。
葉凌月雖對青妃的死有些疑問,可還沒想到,會發生如此離奇的事。
她回到了葉府。
剛到了葉府門口,就見到葉銀霜等候在那里,一起等待的還有趙鎮長。
“凌月,你可算回來了。這次麻煩可大了。”
葉銀霜見了葉凌月,一臉的愁眉苦臉。
“可是外公出了什么事?”
葉凌月一驚。
昨晚,在殺了宋香君之后,葉銀霜等人回了葉府,他們一起救出了被宋香君軟禁的葉孤。
當時葉孤的情況不大好,還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經過了一番治療后,情況才穩定了些。
葉凌月白天還替其診斷了一番,確定其稍后可以康復,難道她不在的時間里,又發生了什么?
“老家主醒了,只是…”
趙鎮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
葉凌月要求嚴格保守她的身份,連老家主都不能透露半分,卻唯獨告訴了葉銀霜。
這件事,趙鎮長也很是奇怪。
他卻不知,葉凌月信人,素來有一套自己的標準。
她之所以對葉銀霜另眼相看,是因其是第一個主動對自己示好的人。
而非像是葉家的其他人,即便對她有親情的成分在,可其中總是摻雜著其他利益關系的。
“外公醒了,那是再好不過。眼下宋香君已除,外公一醒剛好主持葉家。”
葉凌月納悶著,那為何幾人都愁眉不展著。
“老家主得知少奶奶被殺,大為火光。說是要處罰銀霜姑娘。”
無論是趙鎮長,得知宋香君之死,都是拍手稱快,覺得這惡婦死的好,從此葉家就可以擺脫她的操控了。
哪知葉孤一醒來,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問了個清楚。
葉青父子被罵的狗血淋頭,葉銀霜也要被家法處置,若非是趙鎮長等人護著,只怕葉銀霜已經在受刑了。
“外公這是昏了頭不成,怎么會如此不講理,難不成,他還想讓整個葉家都受奴役?”
葉凌月一聽,也很是郁悶。
她之所以假借葉銀霜之手殺了宋香君,也是想借此提升葉銀霜的家族地位,免得動不動就被人送出去做犧牲品,她以為葉孤是個眼明的,哪知道也如此糊涂。
“凌月,你不要誤會,外公不是那樣的人。他并非是不想殺宋香君,而是覺得眼下不是時候。”
葉銀霜慌忙解釋道。
“爺爺對宋香君一直看不過眼,當初葉青要娶她入門時,爺爺就不答應。直到后來夏帝退位,爺爺才勉強點頭承認了宋香君。他得知宋香君要將我嫁給一個老頭時,也很生氣,恨不得殺了宋香君。可偏偏眼下葉府,少不了宋香君。”
葉銀霜嘆了一聲。
“此話怎講?”
葉凌月越聽越是納悶。
既然惱火,為何又不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