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雪纓聽罷,卻是笑了笑。
“長孫姑娘,你笑什么,難道我爺爺說的有錯?”
帝錦瑟在旁陪坐著,見大伙兒都眾星拱月一般,討好著長孫雪纓,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自從被毀容后,對這種場合,尤其敏感。
見長孫雪纓一臉譏諷的模樣,不免有些不快,開口就問。
“錦瑟。”
奚九夜低喝了一聲。
他心底對帝錦瑟也是不耐煩的很,也不看看是什么場合,若非是由于他的緣故,只怕帝景天都未必會讓她列席。
“這位姑娘不要誤會。我之所以這么說,并非是懷疑老族長的能力,而是就算是老族長將此事上告,也沒什么結果。我早前說了紫堂宿是三十三天的人沒錯,但那已經是過去了。他約莫在五百多年前,就離開了三十三天,到了九十九地。如今,他只能算是一名散仙。”
長孫雪纓說罷,帝魔家族大部分都是一臉的茫然,唯獨和三十三天有過一些接觸的帝景天明白了過來。
在三十三天,并不更像是九十九地,有什么神族的說法。
三十三天,統稱為天人,或者為仙。
而天人之中,也有各大勢力和宗門門派之分,像是佛宗,其子弟大多為僧侶,但也有一部分的俗家弟子。
像是道門,也有俗家和道家弟子之分。
丹無論是道門還是佛宗,亦或者是其他家族勢力,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一旦加入了相應的宗門勢力之后,不可輕易叛離。
一旦叛離,輕則廢除功力,重則被追殺,為本門所不容。
所有在三十三天也有一些獨行者,那些人,就是所謂的散仙。
散仙無門無派,只紫堂宿離開千佛宗后,也就等同于成了散仙。
散仙大部分性格桀驁不馴,他們行為做事,也大多不按理出牌,所以所謂的天地法則,對于他們而言,也并不作數。
紫堂宿離開佛宗之后,就成了散仙,所以他行為做事,自然也就不需受到天地法則的管束。
所以別說是帝景天很難上告三十三天,就算是他上告,也無人能管此事。
聽帝景天這么一說,帝錦瑟等人都是一臉郁悶。
“豈有此理,難道這個叫做紫堂宿的,就可以逆天了不成,三哥的吃的虧,我們就只能就此作罷?”
帝魔家族在異域上,是僅次于天魔廷的勢力,多年橫行無阻,何時像今日這樣憋屈過。
“其實我倒是有個法子,興許可以治一治紫堂宿。只不過…”
長孫雪纓特意賣了個關子。
“只不過什么?長孫姑娘,你我既然都是一家人,有話盡管說。”
帝景天催道。
長孫雪纓聽罷,有皺了皺眉,顯然對于這個一家人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
“紫堂宿雖然不受天地法則的束縛,但是他和一般的散仙不同,他終歸是有門派的,他以屬于千佛宗,而且當年他在千佛宗的身份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離開,也導致了千佛宗經過了一次大動亂。這些年來,千佛宗一直在找尋紫堂宿的下落。”
長孫雪纓如此一說,帝景天頓時了然。
“長孫姑娘,你的意思是讓將紫堂宿的行蹤告訴千佛宗?”
“不錯,千佛宗為了尋找紫堂宿,下了封賞令。帝魔家族若是能將消息告訴千佛宗,非但可以獲得獎賞,還可以解決了紫堂宿這個心頭大患。要知道,只要是紫堂宿在,帝魔家族就永遠別想獲得封天令。同樣的,紫堂宿用來封印封天令的那個禁制,也只有千佛宗的人才可以化解。”
長孫雪纓說的帝景天眼中,異色連連。
奚九夜在旁聽著,也是暗暗心驚,這長孫雪纓不愧是帝魔家心心期望的少族長夫人,她的智謀遠勝于帝魔家的任何人。
只怕在異域和神界,也是罕見的人才,難怪她看不上帝釋伽。
“多謝長孫姑娘提醒,老夫會想法子,盡快聯絡上千佛宗。”
帝景天頷首。
一行人又暢聊了幾句,席間,有巫醫匆匆行了進來,在帝景天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后,王薔氏就離了席,帝景天的面色也難看了許多,不用說,必定是帝釋伽的情況又惡化了。
“老族長,我有一事想要與你商量。”
長孫雪纓沒了耐心,索性就單獨要求與帝景天碰面。
帝景天見推脫不過,只得擺手,讓其他人退了下去。
臨行前,奚九夜回頭看了眼老族長和長孫雪纓,兩人正說著什么,奚九夜回首之間,恰好見長孫雪纓口中吐出了名字來,遙遙聽去,正是“帝莘”兩字。
奚九夜不動聲色,退了下來。
同樣的夜色,在天戰營方向,帝莘忽覺得眉心一陣疾跳。
從離開天罰戈壁開始,帝莘就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這煩躁,帝莘將其歸結于隊伍里多出來的那個男人,紫堂宿。
天罰戈壁的結局,是紫堂宿將封天令封了禁制,強行留在了天罰戈壁上。
無論是神族還是異魔,包括其他九十七地的人,都沒法解開封天令外的禁制。
讓九十九地為之瘋狂的封天令,就這樣留在了天罰戈壁。
神族和異魔都派了人盯著封天令,但除了盯著,似乎也沒其他法子了。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紫堂宿的緣故。
如今整個神界都知道了紫堂宿這號人物。
自家洗婦兒從回來到現在,都一直和紫堂宿呆在一起,一想到這點,帝莘就渾身不舒坦。
所以,他的煩躁必定是因為紫堂宿。
帝莘正想著,葉凌月和紫堂宿就從帥營里走了出來。
“師父紫,火炎神帝真的沒救了?”
葉凌月看上去也是一臉的愁容。
從天罰戈壁回來后,她就一直和師父紫想方設法救火炎神帝,但是哪怕是紫堂宿親自出馬,結果還是一樣的。
火炎神帝的情況,無法緩解,就連葉凌月的回春天符也是如此。
葉凌月正詢問著,忽感到了一道哀怨的目光,看了過來。
她回頭一看,就見了帝莘可憐兮兮地等候在營帳外,仿佛一頭被人遺棄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