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看到葉凌月周身,忽涌動著一縷縷“紅光”,邪帝也不由瞇起了眼。
紅光的數量越來越多,邪帝這才看清楚,那并非是什么紅光,而是一縷縷紅色的,猶如絲線般的東西。
紅線仿佛被一名靈巧的織女操控著,絲絲線線,在葉凌月的周身,不斷盤旋,很快,將葉凌月的周身完全包裹住。
原本葉凌月所在的位置,已然出現了一個紅的血蛹。
速度之快,比起魔殺芒還要迅速。
魔殺芒如浮光掠影,朝著那一個血蛹襲去。
可那血蛹看似小小一個,在遇上鋒利無比的魔殺芒時,卻只是微微晃了晃,竟是紋絲不動,更別說是傷到里面的葉凌月了。
“嗯?”
邪帝揚了揚眉。
魔殺芒竟是無法碰觸到葉凌月。
“這是…玄陰族的法門,蛹盾?”
邪帝在腦海中,迅速搜了搜,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葉凌月應用的招式,竟是玄陰族的。
“難道此女是玄陰族中人?”
邪帝遲疑了下,玄陰族在三十三天,屬于不大不小的門派,比起如今的邪帝谷稍強了些。
可玄陰族的那位圣女,可不是什么善類。
邪帝早前,曾經和那女人動過一次手,對方論起實力,未必比他強,可靠著玄陰之血的緣故,反倒逼得邪帝措手不及,不得不敗走。
蛹盾,乃是玄陰族的本門法門之一,只有在族中有一定地位的才可以修煉。
沒想到,這個九十九地的女子,竟也會這種法門。
可看對方的神力波動,又不像是真正的玄陰族。
“殺還是不殺?”
邪帝只是遲疑了一瞬,可看到封天令時,那一分猶豫就立刻消失了。
封天令得手,就能白日飛升,邪帝谷一直頭疼的信徒和神域問題就能解決。
有了信徒之力,玄陰族圣女就算是來興師問罪,邪帝也不會再避諱。
“蛹盾雖厲害,可也不過如此。你既執意尋思,朕今日就送你一程。”
邪帝身影暴漲,卻見天空之上,漫天都只有其身影。
邪帝就如一只張開了翅的雄鷹,斬天刃。
只見原本浮游在天際之上的魔光芒,再度凝聚,只是這一次,其化為了一道驚人的斬天刃。
刃光猶如一道銀河,照亮了黑漆漆的蒼穹,那一刃斬落,有氣吞河山之勢。
此招,連蒼穹都可以一分為二,不用說,葉凌月還未成熟的玄陰法門了。
血蛹之內,葉凌月被了層層玄陰之血包圍。
外頭發生的一切,隱隱約約可見。
地面上,帝莘見了這一幕,赤目欲裂。
體內三股力量,在這一刻,如崩騰的怒江,轟的一聲,忽然炸開了。
“不要去!”
女子的驚呼聲,已然被其拋在了身后。
帝莘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護住洗婦兒。
他身如疾箭,轉瞬之間,已經到了血蛹之前。
“洗婦兒,莫怕。”
帝莘義無反顧,張臂就護住了血蛹。
“小子,你這是自己找死。”
邪帝倒是沒想到,在了如此生死關頭,會有人不顧一切,還要保護玄陰之女。
不過死一個是死死兩個還是死。
只要能得到封天令,對于邪帝而言,結果都是一樣。
那斬天刃,依舊是不偏不倚,襲向了葉凌月和帝莘。
漫天的殺氣,撲面而來,葉凌月身在血蛹中,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她能感到帝莘的氣息,就在身旁。
“帝莘,你不要做傻事。”
葉凌月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她能感到死亡的逼近。
帝莘柔聲說道。
“洗婦兒,生生死死,我都不會與你分開。”
夜北溟抬眼,看著天空中的那一對至死不離的愛侶,目光復雜,他的眼角余光,卻不知覺,飄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仿佛知道,下一刻,會有什么人…
斬天刃呼嘯而至,帝莘提起了體內全部的三力,三股力量,不斷碰撞在一起,已經臨近了爆發點。
帝莘覺得,體內的八條帝魔命脈在不斷躥動著。
劍氣,已經被他提到了極致,他要與邪帝拼個你死我活。
“找死的是你。”
就在邪帝冷眼,準備看到葉凌月和帝莘血濺當場時。
一個淡漠的聲音,就如鬼魅般,鉆入了邪帝的耳下。
邪帝猛地一個激靈,隱約覺得這個聲音,怎么聽上去有些耳熟。
不待他回頭,背脊上,驟然一疼。
有人在邪帝的背后,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邪帝就如一只四腳蛤蟆,毫無防備,直接被從空中踹了下去。
只見早一刻,還威風八面的邪帝,忽的就如斷了線的風箏,從了天空之上,跌了下去。
那姿勢,那那速度,快到讓人咋舌。
等到地面上的人回過神來時,邪帝已經“撲通”一聲,跌落在地。
而且還是以極不雅觀的姿勢,跌了個狗吃屎。
“誰!誰竟敢背后傷人!”
邪帝回過神來時,已經啃了滿嘴的泥。
他一躍而起,就要破口大罵。
只見他背上的鎧甲已經凹進了一大塊,那印記赫然就是一個腳印。
來人氣力也是驚人,邪帝的戰鎧,在三十三天,也是一方至寶,居然被一腳給踩出了個大印子。
邪帝心中,那叫一個郁悶,那叫一個憋屈,可待他看清了天空中,一腳將自己踹下來的人時,那罵聲,一下子就噎在了喉嚨里,半天吱吱嗚嗚不出一個字來。
“滾。”
來人連多看邪帝一眼都懶得,直接了當,一個字。
“紫…”
邪帝憋紅了臉,想要罵,卻愣是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他心有不甘,瞄了眼封天令。
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殺了原宿主,奪取封天令了,誰知道,那煞星會突然出現。
可邪帝這一看,頓覺天空,一道冷視掃來。
一股騰騰殺意,撲面而來。
這一位,看似波瀾不驚,可一旦動了殺心,天地都要變色,邪帝是領教過的,可不敢再造次。
只是一眼,邪帝只覺得渾身如置冰窖,一動不敢動了。
他再也不敢覬覦那塊封天令,只能是咬了咬牙,身影一逝,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