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夜凌日大口喘著氣。
他抹了一把汗，幸好是夢。
只是…這一切當真只是夢？
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血的腥味。
倘若真的是夢，為何一切會如此真實。
“阿姐…”
想到了夢中的阿姐的下場，夜凌日覺得自己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樣。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無論那是夢，還是真實存在，夜凌日都不允許他發生。
和夜凌光一樣，夜凌日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看著阿姐被奚九夜殘害，卻無能為力。
當時，他還是一個剛加入軍界的新兵，無法幫助阿姐。
可如今，舊夢重演，若是夢境是真的，那他決不允許阿姐再一次遭受傷害。
“九命焚天，力可屠神。小子，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在夢醒的那一刻，夜凌日聽到了按個狡猾的大長老的聲音。
這一切，就是爹爹改變的原因？
相同的夢，夜凌日相信夜北溟必定也經歷過。
所以，爹爹才會詢問他那番話。
“若是我的死，可以保住阿姐和神界，我死又何妨。”
夜凌日一陣苦笑。
爹爹無法做到絕情棄意，那他就助爹爹一臂之力。
夜凌日站起了身，眼底無比堅毅。
“阿姐，這一次，我來保護你。但愿來世，我們還有緣分，再做姐弟。”
夜凌光淡然一笑。
“阿光，以后就只剩你一人了。你切記，不可再惹禍，以后就沒人幫你收拾爛攤子了。”
夜凌日說罷，盤腿坐下。
卻見其，額頭異魔雷神印，神光閃爍，體內，一股驚雷之力，一下子炸開了。
就在夜凌日自裁的那一刻，又一抹神識出現在牢房之中。
“命中注定，你該當我的徒弟。肉身雖毀，魂魄不墜。小子，你運氣不錯，還有老道為你收尸。”
那聲音，正是符道士。
符道士圍著夜凌日的肉身，打了個轉，發現這小子的氣息已絕。
他神念一動，卻從夜凌日的眉心，提出了一縷淡藍色的魂力，正欲收歸己有。
“慢著。”
就在老道準備帶著夜凌日的魂魄逃之夭夭時，一個冷酷又帶了幾分顫抖的聲音出現了。
夜北溟痛苦地看著夜凌日早已沒了氣息的肉身。
阿日，你還真是個傻孩子。
最終，你還是知道了。
“嘿嘿，你小子是在和老道我說話？別以為你自己修煉了的九命焚天訣，就可以和老道叫囂了。告訴你，別說你才修煉到了第六重，就算是你天魔廷的那老怪物出現，老道也不怕。這徒弟，我收定了。再說了，這小子不就是你逼死的。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難怪會被老怪物看中，成了九命焚天訣的修煉者。”
符道士聲音之中，帶著幾分不屑。
這些九十九地的存在，對其而言，不過如此。
什么無上魔功，卻要絕情棄意才能修煉，那簡直就是歪理邪說。
在符道士看來，夜凌日之所以會死，一切都是夜北溟設計好的。
否則老道一進入地牢，他就知道了，沒理由天魔廷的那老怪物進入地牢，他會毫不知情。
“我叫住你，并非是要你留下魂魄。你可是三十三天，道門傳人？”
夜北溟問道。
正如老道所說，夜凌日的死，的確是他設計的。
只是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嗯？小子，你怎么會知道老道的身份？”
符道士很是奇怪。
他為了不泄露自己的行蹤，連本門中人，都從未告知過自己的下落。
眼前這小子，連自己的形貌都沒看過，也從未和自己交過手，居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是道門中人。
“我在醒世未來篇中看過你。”
夜北溟從容說道。
“佛宗的三世篇之一，你居然看過？難怪天魔廷能在異域制霸一方，原來是握有如此重寶。說來也是好笑，魔佛宗的東西，居然落到了魔的手中。”
符道士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傳聞佛宗有三篇，過去現在未來篇。
不同的人，因其佛根和悟性不同，看到三世篇時，能夠看到的內容也不同。
大長老給夜凌日看得未來篇，夜凌日看到了一些片段。
夜北溟在天魔祠里，也看過相同的未來篇，只是由于年歲和閱歷的緣故，他看到的未來篇，比夜凌日看到的未來篇，要更加寬廣一些。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葉凌月的命運，也看到了夜凌日兄弟倆的命運。
不僅僅如此，夜北溟還看到了其他一些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并不需要對人解釋。
凡是通過醒世三篇看到的東西，都不可擅自對人言，否則將會遭遇難以言喻的天罰。
“既是如此，你也該知道，有些事的發生，都是命中注定。我帶走這小子的魂魄，也是為了他好。”
符道士聽罷，不以為然道。
身為道門弟子，符道士和佛宗中人，歷來是互看不順眼的。
但明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友好關系。
“我攔下你，只是提醒你一句，除了阿日之外，我還有一個兒子。他和阿日，乃是罕見的雙生子。”
夜北溟“好心”提醒道。
“雙生子？”
符道士一聽，登時來了精神。
乖乖，他要不要這么好運。
找到了一個身具道根的好苗子不止，還是個雙生涅槃命的雙生子。
道門有幸，這一次，他總算是不怕佛宗那些禿驢了。
“不過，我也提醒道長一句，我那第二個兒子，可不比阿日。他性格頑劣，讓人很是頭疼。”
對于夜凌日和夜凌光的命運，夜北溟也并非是通過醒世未來篇才知道的。
早在來兩人出生之時，就有人預言過，兩人并非凡命。
在夜家，云笙和葉凌月乃是身具佛根，而夜凌日夜凌光兩兄弟，卻是身具道基。
所以加入道門，對于兩人而言，尤其是在神族如今的局勢下，對于兩人而言，都是最好的歸宿。
“老道我就先行一步。話說小子，修煉一事，不可操之過急。老道與你一家子有幾分緣分，來日，三十三天之上，再會。”
老道說完，就喜滋滋地去找他的第二個好徒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