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葉凌月要救任屠天,薄情的眼眶里,猶如充血吧,一下子涌出了大量的血絲。
他冷笑了兩聲,聲音聽上去猶如冰錐子似的,森冷刺骨。
“我若是不答應呢?”
“薄情…”
葉凌月眼眸閃了閃,長睫如同蝴蝶振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薄情心間微微一顫。
他險些要點頭,答應了葉凌月的要求。
在意識到自己的動搖時,薄情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血的滋味,讓他清醒了幾分。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殺你,讓開。”
他往前跨了一步,可才一步,眼前就有些昏沉,高大的身子難以遏制地晃了晃。
那傀儡娃娃很是邪門,它的毒素,竟是瘋狂侵蝕了薄情的意志。
“快殺了他,他中了我的毒,這會兒神志不清,是殺他的最好機會。葉凌月,我命令你殺了他,只要是殺了他,你我之間的過節就一筆勾銷了。”
身旁的任屠天猶不知死活,大聲嚷嚷了起來。
“一筆勾銷?誰要和你一筆勾銷了?閉上你的鳥嘴。”
葉凌月咧了咧嘴,纖掌一揚,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招式,任屠天慘叫了一聲,嘴里一截舌頭被割了下來。
“嗚嗚嗚——”
任屠天滿嘴都是血,他瞪圓了眼,一副要和葉凌月拼命的神情。
“我只是答應了宮惜學長,帶你活著出去。你若是再敢放肆,我直接將你削成人棍。”
葉凌月不輕不淡,瞟了他一眼,那一眼,猶如鴻毛般,輕飄飄的,可落在任屠天的眼里,卻是兇殘無比。
他活了二三十年,還從未見過這般的女人。
她長得貌若天仙,可那心腸卻比任何人都要歹毒。
任屠天才意識到,方才那沿途的陷阱,就是眼前這這個女人設下的。
她不僅利用了他們,還利用了薄情,借著薄情的手,將他和于念之整治了。
可這些話,任屠天沒法講出口,他也不敢講出口。
否則他真的會沒法子活著離開九重神淵。
“呵你倒是好手段,我當初還真是錯看了你。”
薄情看到了這一幕,冷笑了兩聲。
“薄情,你別說話,你中毒了。”
葉凌月作勢就要去看薄情的傷口。
“別碰我!你個虛偽的女人!”
女人的溫暖的指尖,已經出觸碰到薄情的皮膚。
那股溫暖,讓原本神智開始渾噩的薄情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葉凌月的手。
女人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
薄情就如觸電般,一股熱流從他的掌心一下子竄到了心臟。
他只覺得心臟,窒息般的難受,那種難受,甚至超過了傀儡娃娃造成的傷口。
他狠狠一摔,將葉凌月推到了一旁。
“薄情,我是你的朋友,你難道什么都不記得了?我是凌月,我是鴻十三啊。”
葉凌月見薄情如此固執,也有些急了。
她見薄情連站都站不住了,也不怪他莽撞的舉動,想要將他攙起來。
“呵什么朋友,我不認識你,我只認識葉靈靈。怎么一下子又變成了鴻十三和葉凌月了,女人,你到底有幾個身份?想要騙我幾次?”
薄情再次甩開了葉凌月,只是這次,他用力過猛,連自己都站立不住,連人帶著葉凌月一起摔倒在地。
薄情壓在了葉凌月的身上,身下,那股藥草和少女特有的香氣,鉆入了他的鼻間。
薄情又是一陣恍惚。
耳邊,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你們在干什么?”
洛音神女帶著幾名冰神院的女學員趕了過來,與她一起的還有納蘭雪在內的火神院一隊的人。
一群人,二十余人,將葉凌月和薄情一下子圍住了。
盡管早前薄情再三要求,兩人必須分開行動,可是洛音神女還是長了個心眼,秘密收買了薄情隊伍里的一名學員。
那人留下了暗號,洛音神女就一路找了過來。
“我早就說過,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貨色,見了男人就貼上去。洛音神女,這下子你可相信了吧。”
納蘭雪見洛音神女一雙美目里,滿是怒火,一臉的興幸災樂禍。
“薄情,不會背叛我的,賤人,一定是你趁著薄情受傷,想要對他圖謀不軌。”
洛音神女見薄情的脖頸上,鮮血直流,心疼之余,看向葉凌月的目光,滿是怨恨。
真是冤家路窄。
葉凌月這會兒也是暗暗叫苦。
她孤家寡人一個,遇上了洛音神女一個人還好對付,再加上一個納蘭雪,怕是脫身不得。
若是她這會兒使用隱匿箓,任屠天那小子落到了他們手里,也是九死一生,自己早前的一番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就在葉凌月遲疑之際,薄情的頭低了些,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是聲音說道。
“挾持我。”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葉凌月先是驚了驚。
畢竟早一刻,薄情還箭弩拔張,不肯認她這個朋友呢。
看了眼薄情脖頸上已經開始呈污紫色的血,葉凌月不再遲疑,她手間一閃,多了一把匕首,擱在了薄情的脖子上。
“洛音神女,不想看你的心上人沒命的話,就立刻退開。”
洛音神女顯然沒想到,葉凌月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洛音神女,別信她,看那女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和你的未婚夫有舊情,她不會傷害他的,我們一起上,一定可以將這女人拿下。”
納蘭雪迫不及待就要動手,難得看到葉凌月落單,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洛音神女看到薄情面無人色,俏臉一下子擰巴了起來。
“閉嘴,薄情不可能會和那女人勾結。他流了好多血,你們全都讓開,不許靠近,小心別讓那女人傷了薄情。”
洛音神女腦子一片混亂,眼睜睜看著葉凌月挾著薄情,一步步退開。
納蘭雪幾次想要出手,都被洛音神女強行制止了,可納蘭雪也不敢開罪了有冰原女帝和洛言方仙兩大靠山的洛音神女。
直到葉凌月退到了任屠天的身旁,照著任屠天的后背就是一腳,惡狠狠地來了一句。
“別裝死了,把他背上,我們走!”